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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夥!這時的巴雅齊,就差未給他龍敦跪下了。

老於世故的龍敦看看火候已到,才裝著十分神秘的樣子說:“那天,在三皇廟自己親耳聽到噶哈善向努爾哈赤說你對他有貳心,建議努爾哈赤及早對你下手等。俺當時說了句公道話,那噶哈善恨不能當時把俺活活吞了,並向俺揮著拳頭。恫嚇俺說:‘你要把這事告訴巴雅齊,就連你一起幹掉’!”

巴雅齊不聽猶可,一聽到這些話,騰地站將起來,踉踉蹌蹌地要去和噶哈善拼命,被龍敦搶上一步抱住,急忙提醒他說:“你能拼得過他!”接著意味深長地告誡他說:“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性急喝不得熱稀飯,真想找噶哈善算帳,俺有個主意。”他走到巴雅齊跟前,對著他的耳朵,小聲地嘀咕了一會兒,只見巴雅齊嘻笑顏開地說:“好!俺聽你老龍敦的。”說完,一溜歪斜地打著酒嗝兒,離開龍敦家。

再說噶哈善此人生性耿直,為人忠厚,自從他與諾米納弟兄、常書、楊書一起與努爾哈赤發誓聯合以來,從多方面維護努爾哈赤,後來又做了努爾哈赤的妹婿,更是肝膽相照、唯努爾哈赤的馬首是瞻了。

龍敦離間諾米納與努爾哈赤的關係,龍敦卻坐山觀虎鬥,享受漁人之利。噶哈善從心裡瞧不起龍敦,以為這是小人所為,平日很少搭理他。古人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此話有些道理,一介武夫的噶哈善卻忽略了這一點,終於招來了殺身之禍。

一天傍晚,噶哈善從努爾哈赤那裡議事回來,巴雅齊從斜刺裡迎了過來,親熱地寒暄著:“妹夫,好久不見了,到俺家喝兩杯去。”

噶哈善一看是巴雅齊,打心裡不大樂意,但礙於親戚情面,只好搭訕著說:“謝謝四哥,你是知道的,你妹妹勸俺戒酒了。”

“別聽她那一套!走,到俺家坐一會兒。”說罷,連拉帶抱地把噶哈善弄到家裡。

噶哈善沒有辦法,只得被巴雅齊擁著進了院子,他心裡倒真有點兒納悶,這四舅子今天為什麼如此熱情。平日,他對巴雅齊的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甚為反感,心裡不由得盤算起來,既硬要俺來,俺就順便說說他,因為俺們畢竟是郎舅關係呀。想到這些,也就心情放鬆一些。

進了巴雅齊家的大門,發現屋子裡連人影子也沒有,忙問:“嫂子呢?侄兒、侄女呢?”

巴雅齊笑了笑說:“上她孃家去了!你看俺多利索。”說罷就趕忙擺桌子,上菜,似乎早有準備。

其實,他老婆、小孩全被他打跑了。平日,他在外面喝醉了酒,回到家裡不打老婆,便是罵孩子,鬧得大人、孩子不安穩。不久前,他與馬爾墩城的人聯絡上以後,準備去入夥,回到家就把她們趕走了。那天,他從龍敦家出來以後,趕忙準備好酒菜,一連幾天,都未能碰到噶哈善,今天他見到了噶哈善,心中暗喜。

現在兩人坐在桌子兩邊,每人面前一隻茶杯,裡面裝滿了酒,邊喝邊談起來。巴雅齊說:“你們行軍打仗,怎能不喝酒呢?俗話說:‘酒壯將軍膽’啊!古代的大將張飛,有萬夫不擋之勇,能在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他喝起酒來,不用酒杯,端起酒罈子就往嘴裡倒!”講得口沫亂飛,忙指著菜說:“吃!吃!”

噶哈善不能再推辭了,所謂“卻之不恭”呀!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兒,那一罈酒便喝完了,巴雅齊趕忙進屋又拿來一罈,二人斟滿杯子又喝起來。

噶哈善站起來說:“俺出去方便一下。”

巴雅齊忙上前拉著他說道:“院子裡有茅房,家裡又無別人,你就別出去了。”

噶哈善一個人去茅房,巴雅齊緊走幾步回到屋裡,急忙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紙包子,迅速將裡面的砒霜倒進噶哈善的酒杯裡,又晃了一晃,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院子裡,心裡說:俺正愁沒機會下手呢?真是天要滅你!

二人重新坐下喝酒。巴雅齊多次招呼吃菜,頻頻舉起酒杯,要與噶哈善一飲而盡,可嘆那噶哈善心實如鐵,豈能察覺巴雅齊暗藏的殺心,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巴雅齊忙站起來說:“俺也去方便一下。”由於緊張,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栽倒。

噶哈善一見,不知巴雅齊為什麼有些失態,正想著,肚子有些疼了,而且疼得像有什麼拽著腸子一樣,他馬上意識到不好,便趕忙站起身來想往外走,哪知那砒霜的威力發作起來,疼得他一頭栽倒在門檻邊上。

巴雅齊站在院子裡,眼看著噶哈善在喘息、掙扎,不一會兒,身子一挺,嗚呼哀哉。巴雅齊走到近前一看,那噶哈善二目圓睜,咬牙切齒,七竅流血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