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俺已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本不願意再去幹那喪天害理的事了。但是,有些人逼著俺去幹!為了保住俺已經得到的榮華富貴,俺還要去幹,並且一直幹下去!”
之後,魏忠賢指使御史李藩、崔呈秀等,寫表彈劾孫承宗。他自己又親自到皇帝面前說孫承宗“挾兵震主”,妄圖為東林黨翻案等。
開始,皇上不大理睬,就到御床上睡覺去了。這時候,魏忠賢繞著御床哭,連續繞了三四圈子,哭著說:“孫承宗一旦陰謀得逞,皇上啊,到那時後悔也不及的。”
皇上終於被魏忠賢的眼淚感動了。立即翻身坐起,又從御床上下來,大聲說道:“讓閣部的次輔顧秉謙來擬寫聖旨!”
那顧秉謙正愁著沒有表現忠於魏忠賢的機會呢,現在契機來了,於是,他洋洋灑灑,一揮而就。
那聖旨是這樣寫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孫承宗身負守邊大任,干係甚重,不能擅離職守。歷有祖宗遺制,邊將一旦遠離信守戍地,當法不寬宥。
欽此!
魏忠賢手捧聖旨,派傳旨官員連夜送往山海關。不得有誤。
同時,魏忠賢又讓兵部連續三次派飛騎馳往山海關,阻止孫承宗進京入覲。
又聽人說,孫承宗已到了通州。這訊息好似一聲驚雷,嚇得魏忠賢面色如土。當時,儘管是午夜了,他又急急忙忙,假傳聖旨,親自跑遍京城九門,命令守門宦官說:“孫承宗若是回京城,到這裡就把他捆上,送到俺府裡去!誰若放他進城,就殺誰全家!”
且說孫承宗確實已到通州,當他聽說這些以後,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得返回山海關。
孫承宗左思右想,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阻止他赴京入覲?這時,他又想起了曾經給皇上講過的“曾子殺人”的故事,難道皇上又在懷疑俺了不成?……在孫承宗的侍衛中,有一個名叫鄭方良的,他對紀文華的作法很氣憤,見孫大人回到關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使他很難受!
鄭方良心裡說:孫大人是好人,俺要把實情告訴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當天晚上,鄭方良便把紀升酒後講的那些話,全都學了一遍。
孫承宗問他:
“還有哪些人在場?”
鄭方良回答道:
“咱侍衛全在場,共十六個人。”
孫承宗又去找來幾個侍衛,便問他們說:“那天喝酒時,紀升講了些什麼?”
這些人說的,與鄭方良告訴他的,完全一致。孫承宗心裡安定了,他找到了原因。
如何處置呢?……
那天夜裡,孫承宗想了很久,忽然他想到了蒙面刺客,看來,都與他有關係。
因為想到了刺客,不覺眼睛一亮:你們既對俺無情,也別怪俺對你們無義了!
當時,已是四更多天,孫承宗手提寶劍出了房門。來到院裡,只見他一個縱身,竄上房頂,又輕輕跳了下去。
沿著牆腳,工夫不大,孫承宗來到監軍院子裡。他摸了摸紀升的房門,見沒有拴上,遂徑直走了進去,將燈燭點上。
見紀升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孫承宗來到床前,伸手一把抓住紀升的頭髮,將他拎了下來。
紀升一看是孫大人,立即雙膝跪下,孫承宗問道:“你去京城幹什麼的?老老實實向俺說清楚。”
紀升看到孫大人凜然不可犯的神情,只得來個“竹筒裡倒豆子——一個不剩地全倒出來了”。
之後,孫承宗用一根麻繩將他捆牢,塞住嘴,然後走了出去。
來到紀文華門前,那門也沒有掛上,他走了進去,點燃了燈燭,見紀文華睡得很熟。
孫承宗心裡說:
你能睡得著了,害得俺睡不安,坐不寧。今晚要讓你嚐嚐俺的厲害。
只見他一伸手,把那大木床掀起來了,紀文華從床上滾了下來。
紀文華睜眼一看,是孫承宗,急忙說道:“大人到這時還未休息?”
“俺能睡得著麼!”
孫承宗的一臉怒容,他已覺得不妙。但是,古人說:困獸猶鬥。紀文華立刻裝出笑容說:“大人有啥話,明早再跟俺講吧?”
“明天?還有明天麼?——俺要你講!你讓紀升去京城幹什麼的?”
紀文華以為孫承宗不知詳情,這不過是詐的。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紀升去京城辦的是私事,你問這幹啥?”
“私事?不說實話,俺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