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取那貝葉禪經,你需受十四年的煉魂之苦,同時外魔入侵,防不勝防。我給你這把八寶金帳,想來你也已經知道了它的作用和它的血咒。但我超度了它整整千年,日前寶相夫人託夢給我,說她已經功德圓滿,甘願重回六道輪迴,但這把寶帳的血誓消彌不掉她卻也沒辦法輪迴。所以我想你不妨為她應一下勢,雖然必然會遭石化,但只要你十四年煉魂功德圓滿,你就可以脫身而出了——你看呢?”
申屠宏的影子從腦海當中飄過,一十四年,滄海會不會變成桑田?不過,也許這樣對兩個人都好,“弟子願往——”
終於也到了她應劫的時候了。
***
花開花謝,時光荏苒。兩年時光就這麼輕易過去了!齊金蟬,你絕對猜不到申屠宏做了一件什麼樣的事情,他在花無邪師妹開啟八寶金帳的時候突然出手替她應了劫。
我一直以為申屠宏這個人口無遮攔,品性惡劣,基本上是跟你很相像的一類人物,所以一直不喜歡這個人。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本來我是偷偷地跟在花師妹的身後護法的,也是因為這樣,才聽見申屠宏石化前所說的話。他說:花師妹你愛玩,愛熱鬧,喜歡看我說笑,這樣一十四年的寂寞——我知道你一定很難很難熬。所以,沒辦法,只好來陪陪你了!
喝!這個人哪,已經應劫了還要口舌招尤,而那個時候,地火上卷,花師妹已經開始遭受煉魂的苦了,幸好有八寶金帳的蔽佑才痛苦稍減。代價卻是申屠宏的石化一十四年。我沒有辦法計算他們這樣到底是幸或不幸,更加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那麼痛苦的事情,申屠宏在石化的時候會這樣開心地笑出來,花無邪在受煉魂之苦的時候會這樣甜美的笑起來——想來這世上的事情也許苦就未必是苦,甜也未必是甜的吧。
齊金蟬,你離開已經兩年了,再過一些時間的話,也許大師兄——不,血魔就要出關了,我其實很想能在見你一面,因為有許多話,許多問題我想問你。
最近我總是看見一些彩色的片斷不斷在腦海裡翻來覆去,久久不散,好像是從前小時候的一些往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你在裡面,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在我的腦海裡面下了蠱毒,讓我怎麼都甩不開你的影子。
我啊,已經被你纏到怕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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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你回來,現在的凝碧崖安靜得好像不像真的,就連周師姐的羅哩吧嗦都聽不見了。
很想你回來,因為你再不回來的話,也許我們就沒有機會再見一面了,原來就算是神仙的歲月,時間依舊是很短的。
很想你回來,既然時間那麼短,就算是我曾經那麼害怕的結局,說不定也是很甜美的一種結局了,結局就是開始,是這樣子說的吧。
真的,很想你,回來——
***
就是這樣了吧!——朱文從血汙中抬起頭來。夕陽格外的妖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映了血的關係。這麼漂亮的夕陽,可惜,從前總是一起看的兩個人卻沒辦法再看一次。
齊金蟬終究是沒有來得及趕回來。
而血池的諸葛警我卻已經出關了。
好痛,渾身都痛。自昨日血池示警,白眉師伯和師傅即號令所有峨嵋弟子結陣聽令,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大師兄再也不是原來的大師兄——說起來原本她還是希望可以從他眼睛裡面看見過去的仁厚和寬容的吧,只是,都變了。
朱文突然覺得自己很勇敢,真的很勇敢。因為看著如血的夕陽和凝碧崖一山的殘破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無畏。為什麼當初會怕呢,為什麼當初會拒絕呢?錯過了生平最真摯的一段感情,留在心裡的已經不是後悔而是痛。
痛,就叫做齊金蟬。
“轟隆隆——”霹靂一樣的巨震從頭頂上傳來,那是李英瓊師姐舞著紫郢劍在和血魔纏鬥。但是突然落在臉上的這個水珠是什麼?是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朱文突然領悟,李英瓊師姐這樣倔強的人原來也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個人而已,原來自己、峨嵋的那麼多的人也都只不過是普通的人而已。
之所以眷戀人世,之所以不求位列仙班,都是因為,大家都是普通的人而已,不是神仙。
一幅圖畫清晰地從腦海中浮了上來:
少年看著夕陽的光芒從少女的身後透射過來,將她清秀絕倫的俏臉染出一片雲蒸霞蔚,就連臉上那細小的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