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還活著,也快回來啦……”
“那……三王妃帳中,從杭愛山運回的死屍,就不是三王爺了?”
“當然不是,三王爺有長生天護佑,者臺那狗才怎能害得了他!那死屍,只是被者臺燒死的一個小道士,三王爺略使小計,用以穩住者臺這個狗東西。”耶律楚材捋著長鬍須,眼睛中閃出電光火石般的光芒。
這下明白了,鐵木格剋制住急促的心跳,心裡想差一點一腳踩歪,窩闊臺不死,自己跟著拖雷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二人既來了,一定有求於我,我也不算落架,因此眯起眼睛看著耶律楚材說,“吾圖撒合爾,原來你早算定三王爺沒事,卻不肯告訴我,自己跑去從龍了。我說這幾天到處找不到你……原想讓你給我卜一卦,哪知你一飛沖天啦!”
“天機不可洩露,當時如果說了,怕王爺也不肯相信,反倒害了我的性命。” 耶律楚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哪裡?如果本王知道老三還在,哪還會渾得去推戴拖雷這個壞小子。拖雷派者臺害老三真是想不到的事,他在人前表演得光明磊落,連我也沒懷疑他。倒是三王妃看得清爽,但可惜只知破口罵陣,拿不出證據來。人嗎,誰不想往高處走?老四監國數年,交了不少人,我這個王叔也不能脫俗。老三一出事,當大汗咱不想,可想個平安,老四人望聲望比我這個老頭子強多了,所以我也隨波逐流去攀老四的高枝。當然老二察合臺是熱腸子的人,可老虎鬥不過群狼,根本不是老四的對手。這下可好,你們來了,打破我的算盤,也使我栽到家了!”鐵木格因不知窩闊臺何意,故弄玄虛地拍著大腿叫道。
“三王爺就怕老王爺多心,託我倆帶來一封信。” 亦魯格知道鐵木格並非等閒之輩,他在宗王中極有地位,能影響東方諸王,還能影響一些諾顏,這正是窩闊臺讓自己先拜會他的目的。
“你這老白毛,搗什麼鬼?光說信,就是不肯拿出來,難道是在等本王賞錢嗎?”鐵木格瞪著眼睛,指著亦魯格的鼻子,大咧咧地罵道。
“王爺,賞錢你留著,可酒都上不來,老王爺也太吝嗇了不是。”亦魯格一邊掏信,一邊打趣道。
“對,是我急糊塗了!”鐵木格一邊接信,一邊向侍衛大叫:“他孃的,幹什麼吃的,還不快給兩位貴人上酒上菜,怎麼你們也想撂挑子,看本王的笑話!”
大帳內鋪著厚厚的毛氈,鐵木格與二人坐在紅木幾前,幾個女奴端來盛滿手把羊肉和馬肉的細瓷盤,三個女奴跪在三人身後,抱著酒罈,為三人斟酒。
鐵木格拿著窩闊臺的信,心裡在打著算盤,他一直在替老四打先鋒,老三未死,自己所為老三一定知道,老三如何看待自己,事關自己今後的祿位,他不能不看看老三的態度。因此接過信,心事重重地辨識著信上的每一個字:
鐵木格王叔金安:
侄兒頓首:閱月之間,侄兒非長生天庇護,幾與王叔成隔世之人。杭愛山、棲霞觀之事,王叔已知之,但何人對我痛下殺手,則一定不知。此人就是者臺,屢次襲殺我的就是他,後來兵敗,羞於見我而自殺,無人能想到我父汗的親信大將會幹出如此悖逆之事,當然,他也是受人驅使,他背後的人就是拖雷——本王的愛弟。拖雷為奪取《傳位詔書》,設計殺害了也遂額娘,這件事是木哥太妃帶給我的訊息……吾汗父與王叔乃親兄弟,當年父汗擇我為汗,聽說也蒙王叔多次舉薦,想來感激涕零。今我被老四陷害,王叔蒙在鼓中,特派亦魯格與耶律楚材求教於王叔,請王叔念與我父汗手足之情,拔我於深淵之中,助我登上汗位,王叔之功,我當沒齒不忘。
三侄 窩闊臺
鐵木格見窩闊臺信中如此看重自己,面露笑容,端起酒碗,大聲說:“既然老三信中這樣看得起我,我一定鼎立相助,老三是我兄長所立之人,詔書上寫得明白,他回來,大汗就是他的,誰反對,本王捨出命來也要爭!”
第十三回 排眾議可汗釋蒙哥 臨歧路皇叔投明主(4)
亦魯格舉杯說:“老王爺,三爺讓我對王叔講,王叔是正派人,可他被拖雷假象矇蔽了,一旦聽到本王的訊息,他一定會支援本王的。他說時,我還有些疑問,現在服了,三王爺確有先見之明?”
“亦魯格,你小子看我就不像好人,背後一定沒少說我壞話吧?”
“微臣巴結還巴結不上,哪敢說王叔壞話!”
“現在時間還早,該不該將二王爺察合臺叫來?”
亦魯格道:“三爺來前說,怕老營形勢複雜,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