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雲翠院一趟,幫二孃修補一下,可好?”
閆玲玲本就不擅撒謊,現在顯然被俞氏看出了端倪,她俏臉自是陣陣的羞紅,不知如何作答。
丞相的一句話,適時的解救了她:“秀兒,這種事情,就私下裡去說,這還有客人在呢,怎麼把起家常來了。”
俞氏聞言,哈哈的歉笑了幾聲,給拓跋王子陪了個不是,看著她風采迷人的容顏,再比比她身邊容顏漸衰的李氏和懦弱無言的母親,閆素素就知道為何在以前,她的丞相會獨寵俞氏一人。
拓跋王子起身拱手,說了句:“不礙事,二夫人,隨意就好,這年節裡,我們只談家事,不談國事,這把家常的話,最是應景了。”
一句話只談家事,不談國事,明著是說給大家聽,好讓大家放鬆下來,不必拘泥,實則,卻只是在著重說給席上某個人聽。
這某個人,自然是丞相大人。
今日宴請拓跋王子,自然是有些事情需要他幫忙,可既然人家都說了只談家事不談國事,丞相自然也不能壞了宴會的氣氛。
人都到齊了,丞相就吩咐了上菜開席,席間觥籌交錯,多是閆家的人,一人輪一個的在給拓跋王子敬酒,互相說些祝福的話語。
閆素素整頓飯,都有意無意的在看閆玲玲,見閆玲玲似乎沒有什麼胃口的樣子,小口的咀嚼著食物,扒拉著碗裡的魚肉,而閆妮妮,則不時的靠近她,動動嘴皮子,聽不到具體的是在講什麼。
長輩們給拓跋王子敬酒完畢,就輪到小輩們了,閆凌峰率先起來,舉起酒盞,含著淡淡笑意,對拓跋王子道:“拓跋王子,我敬你一杯。”
也沒有過多的祝福溢美之詞,閆凌峰見對方也舉起了酒盞,兩廂碰了碰杯,他仰頭飲盡了杯中之酒,然後又淡淡對拓跋王子一笑,落了坐。
“令郎,是否尚未成親?”看席上的都是閆家的夫人和小姐們,並未其餘女子,拓跋便隨意猜測了一下。
丞相看了眼閆凌峰,眼底裡滿是慈愛。
“是未娶親呢!那倒貼的姑娘,多的快要把我們閆家的門檻都給踩壞了。只是這孩子不知道心裡怎麼像的,說要到而立之年再成家。而立之年,這可還有的等了,哈哈!”
拓跋也跟著笑起來,聲音很是粗獷清爽:“男兒志在四方,成了親,就多了束縛和牽掛,做事也就放不開了,令郎必是想先無拘無束的成就一番霸業,再行男女婚姻之事,有志氣!”
閆素素倒不知道,這個初見時候,總是言簡意賅的男人,居然也能說出這麼對人胃口的話,看丞相和俞氏笑開了花的臉,就知道這句話對她們兩是多麼受用了。
觀閆凌峰,依然是一層不變淡淡的笑容,笑容雖然掛在嘴角,寫在臉上,但是細心一看,這笑容卻根本不答眼底,怕他之所以會笑,也不過是為了應付這樣的場合罷了。
閆素素的心裡,又有些莫名的無奈起來。
這席上,一個個,一位位,到底誰笑的真心,誰掩著傷心?
敬酒,很快就輪到了閆玲玲,只見她勉強扯了一個笑容,素手執起酒杯,姿態柔美的給拓跋王子行了個禮,然後,柔聲道:“拓跋王子,小女子準備了一個餘興節目,希望王子喜歡。”
拓跋王子自然不會拒絕閆玲玲的“盛情”,笑著點點頭:“哦,如此啊,也好,這歌舞表演助助興,倒是不錯。”
閆玲玲的側臉,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什麼叫笑的比哭還難看,大抵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因為她垂著腦袋,又坐在下首,這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也只有閆素素她這個角度看的最為真切了。
閆妮妮聽到拓跋王爺興致好好的接受了姐姐的表演請求,暗暗喜了一把,忙對身邊的丫鬟道:“送琴上來,我要替我姐姐伴奏。”
五絃琴很快被送了上來,閆妮妮入了一邊的琴席,盤腿坐了下來,撥弄調了幾個音,然後對還愣在原地不動的閆玲玲道:“姐,好了!”
閆玲玲頓在原地,貝齒輕咬著紅唇,須臾,才又綻放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走到了琴架前的空地。
閆素素的琴技不差,一曲《鳳求凰》談的有聲有色,閆玲玲隨樂起舞,鳳求凰本是歡快悠揚的曲子,卻被她硬生生跳出了淒涼悲哀的味道。
有句話叫做,悲由心生,說的大概是她現在的樣子。
閆素素看著她這般模樣,雖然同情,但是卻也有些小小的疑惑,照道理閆玲玲身在這個家中,就早該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違拗,她應該從小明白,婚姻大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