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凌峰虛弱一笑,看的閆素素心裡一酸。
回到桃花塢,她沒有想到,會有人在等她。
是一個男子,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他頭戴皂條軟巾,後垂雙帶,身著圓領大袖長衫,腳蹬六縫靴,如今正面色沉俊冷然的坐在她房內,見閆素素進來,他沒有起立,只是冰冷的問道:“這五行八卦桃花陣,你是幾時破了的?”
“安定侯?”閆素素不答反問。
對方几不可見的點點頭。
怪不得似曾相識,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就是沒看仔細了。
確定對方身份後,閆素素心裡倒並不慌,許是安定侯雖然如今面冷若冰霜,但是骨子裡去透出一股不會讓人產生畏懼的邪惡氣息。
“來的第一天,就破了。”雖然,費了她不少勁。
“方才,你也是醒著的是嗎?”
“恩!我一直未睡,迷藥之香,我摒氣熬過去了。”閆素素倒是坦誠的大方。
對方面色依舊冰冷,身子倒是轉了過來,一眼之間,閆素素盡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秦王爺的面部輪廓。
極像,當真是極像的,嘴眼口鼻想象倒是其次,最為關鍵的是他的輪廓,和秦王爺有沒有十分想象,也至少有氣氛想象。
看著閆素素的震驚,他好似有些可以要隱藏什麼似的,半側過去了身,依舊拿側臉對著閆素素:“我本怕我哥再折回來欺辱你,不想盡讓我發現這麼一個驚天秘密,你去哪裡了?”
“翻過了牆!”閆素素看看自己皺巴巴的沾滿泥土的衣服,知道也瞞不住,不如如實交代。
“看到了什麼,或者說,找到了什麼?”
“我哥哥!”閆素素直言,“為什麼那般毒打他,還讓我二姐親自下手?”
“這麼說,你連你二姐在我們手裡,也發現了。”
閆素素點點頭,會如此坦誠,不光光是因為眼前的人骨子裡沒有散發出那種邪惡的氣息,還因為閆素素直覺,他是絕對不會出去告密的。
“你知道,我可以殺了你嗎?”
閆素素依然點點頭,面無懼色:“我知道,我非但知道你可以殺了我,我還知道,落在你們兄弟手裡,我是必死無疑的。”
“什麼時候察覺的?”
“從被帶入地道的那一刻就開始懷疑,寫完第一封信之後,更覺得不妥,今天見到我哥哥後,就更加篤定了。”自然,對方畢竟是敵人,閆素素不可能全然坦誠,該隱瞞的,她是一定不可能暴露。
比如說,一開始她就知道了他們兄弟有詐,一開始,她就開始防著他們這一段,她必須得瞞著。
安定侯看了閆素素一眼,嘴角不經意的勾了勾:“所以,才會一直推推拖拖,不願意寫著第二封信嗎?”
“是!”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左右都是得死,寫也是死,不寫也是死。”
閆素素輕笑:“我知道。”
“那你拖著為何?”
“螻蟻尚且偷生,能多活一日是一日。”閆素素的理由,倒是順理成章。
安定侯也沒有多加懷疑,事實上他根本就想不到,閆素素和外面早就透過了氣兒,朝野上的那場沸沸揚揚的紛爭,無非是大家幾個貼心知底的人之間,導演的一場戲。
這場戲,安陽侯他們的細作找不到蛛絲馬跡的破綻,便是因為閆素素說了安陽侯在太后近旁安排了一個細作,是以這次的行動,除了太后本人,皇上,白雪,閔王爺,閆丞相知曉外,甚至連秦王爺,他們都是瞞著的。
這麼保密,自然安陽侯他們還當真以為自己的戲導的十分成功,接下來只要依計行事,就能步步為盈。
安定侯見閆素素也是十分的戀生,不由的軟了語氣,帶著絲絲歉意:“你是我哥哥的仇人,我不甘於我哥哥事情,所以,你是必定得死的,那封信,你也趕緊答應了寫吧,不然,我不難保證,惹怒了我哥哥,我能不能幫你求個全屍。”
“我會死,那我哥呢?”閆素素這分明是在套話。
並不知曉閆素素已經和外界有了聯絡的安定侯,許是知道閆素素絕對逃不出去,只能等死的份上,居然對她也不隱瞞:“你和你哥哥的屍體,我們會一併送去給閔王爺和閆丞相。”
“然後,繼續汙衊白雪?你們和白雪,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需要利用她而已,不然,怎麼引的了太后出來。”
“原來,你們的最終目的,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