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斗膽作了這副丹青。”
“你畫得很妙,恰到好處,不過我能稍微作點修正嗎?就一小點。”不滅法王認真的道。
宋義被不滅法王這種反常的行為感到不適,但他又不由自主的從他妻子的鏡臺下拿出筆墨來,交到不滅法王手裡,不滅法王拿起筆,調了一點紅sè的硃砂,在美人的脖子上輕輕一點,又畫了一朵小小的梅花,道:“瞧,她這裡是有個小疤的,為了遮掩便紋了一朵梅花,雖然不及上官婉兒的紅梅妝,但也足夠平添美態了,你認為呢?宋先生?”
宋義似乎沒有聽清不滅法王的話,卻道:“你和她是夫妻,當然要比我觀察得仔細,我和他只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我也只是隨便畫畫,沒別的意思。”
不滅法王道:“你的畫並沒有侮辱到她,我敢保證假如夫人看到你的畫,會高興得很的。”
“是嗎?”宋義的表情變得欣喜起來,不過他很快又因為不滅法王那張始終沒有過多表情的臉而恢復了緊張,他不瞭解這個人,這個人輕易的就找到了他的家,進了他的門,在yīn影裡等著他回來,這絕不是個簡單的人,但值得宋義欣慰的是不滅法王手裡並沒有刀。
沒有刀,這起碼是一種不會主觀去傷害人的訊號。
不滅法王擱好筆,將目光從畫上移開,他望著不遠桌上的那本《天問》,道:“宋先生,你也讀屈原的《天問》嗎?”
“讀啊,怎麼了?”
“你還背得其中有這麼一段嗎?”
“哪一段?”
不滅法王用適中的聲音朗誦道:“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shè夫河伯,而妻彼雒嬪?馮珧利決,封豨是shè。何獻蒸肉之膏,而後帝不若?浞娶純狐,眩妻爰謀。何羿之shè革,而交吞揆之?”
宋義可是個學問家,他一聞到文化的味道便來了興致,道:“這一段是講后羿和洛神的愛情的,正所謂:帝堯派遣夷羿降臨,是為了消除憂患安慰夏民。但他卻為何箭shè那個河伯,奪取他的妻子洛嬪?他持著寶弓套著扳指,把那巨大野豬shè死。為何獻上蒸祭肥肉,天帝心中還是並不舒適?寒浞要娶純狐氏女,羿妻卻合夥把羿謀殺。為何羿能shè穿皮革,其妻與浞卻還是能夠消滅他呢?”
其之十 絕墨丹青(三)
() 不滅法王道:“宋先生解釋得真好,但問題是先生能夠解答這幾句天問嗎?我也和屈原一樣忍不住想問呢。”
“什麼?”宋義怔住。
“帝堯的本意是讓后羿為夏民消災解難,但他卻shè殺了河伯,搶走了他的妻子洛神,而諷刺的是他的前妻純狐又與寒浞合謀殺死了他,為什麼能夠shè下太陽的后羿竟然會被純狐和寒浞這樣的普通人殺掉呢?這不合常理啊。”
宋義茫然的望著不滅法王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不滅法王冷冷道:“你願意做后羿嗎?”
“后羿?我怎麼可能……”宋義說到這裡突然猛的想到了什麼,他的額頭上直冒著冷汗,他的心在往下沉。
不滅法王是在暗指著一些事情,圍繞著男女的一些事情,這些本來微不足道的凡人俗世從古至今就一直困擾著充滿各種yù望的人類。
“砰”的一聲,門忽然被用力推開,一個年紀很輕,但那張臉看起來卻盛氣凌人的女人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行囊,和宋義的一模一樣的行囊,只是成sè稍有區別,他們本就是一對。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宋義過門不久的妻子,她衝進來,扔掉行囊,怒目望著宋義,猛的一巴掌不由分說的打在他臉上。
宋義驚怒交加的道:“你幹什麼?你什麼時候跑回來的?”
“跑回來?你嫌我回來太早壞了你的好事嗎?”
“你……”
女人抓起桌上的畫像,道:“這是什麼?你對著她都做了些什麼?你以為我沒看到嗎?”
宋義下意識的低頭去望自己的下體,他的舌頭好象被什麼粘住了似的。
不滅法王嘆了口氣,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巨大的弓箭,道:“宋先生是個書生,難道也喜歡這些玩意嗎?”
“我……我只是喜歡收藏而已……”宋義已經大汗淋漓。
“你是不是也喜歡把我家夫人也收藏了?”
宋義道:“怎麼會……”
他本是個口齒圓潤的教書匠,但現在卻像個咿呀學語的孩子。
“你家夫人今天正好從孃家回來就被我遇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