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兵去殺更多的人,便婉言拒絕了,但在其苦苦相逼之下義父只有勉強答應下來,要他立下血誓,承諾在十五年內救九百九十九條人命,來消淨自身的殺氣,假如做到了這一點,便為他鑄一把刀,義父本來只是隨便說說,他不相信有人能夠兌現這個誓約,但沒想到那個劍客卻很認真的接受了這個誓約,並當即歃血為誓……這就是義父告訴我的故事,而那個人就是你吧?”
血眼狂刀道:“對,就是我。”
顧元曦望著他脖子上掛著的佛珠道:“我只奇怪你怎麼做了和尚?”
血眼狂刀大笑了幾聲,道:“和尚?我也想一心做和尚,可惜我最終還是做不了,因為我無法忘掉俗世的恩怨。”
“那你為何還掛著佛珠?”慕容翦忍不住問道。
“這串佛珠,名曰維陀,意即佛的護法神,本來是我師傅的隨身之物,在他身死後便戴在我身上,以表紀念?”
“你的師傅?是誰?”
“就是渡劫方丈,他的本名叫做絳央曲傑。”
“絳央曲傑?”
“為了完成以救人xìng命來消淨殺氣的誓約,我選擇了西行天竺,因為這一路上盡是強盜妖魔出沒,當我救了九百九十九個人,完成誓約的時候,我到了天竺更培烏孜山麓的哲蚌寺,絳央曲傑就是那裡的渡劫方丈,他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創立者宗喀巴的學生。”
“渡劫方丈已經死了嗎?”
“是的。”
“怎麼死的?”
“得道後圓寂的。”
慕容翦和顧元曦的臉sè變了。
血眼狂刀的表情似乎在回憶中,道:“當我見到那位得道高僧的時候,我問他救人能不能洗淨殺氣,他回答我不能……”
慕容翦的瞳孔在收縮,血眼狂刀續道:“當我踏入建築規模宏壯,氣焰不凡的哲蚌寺內,進入阿巴扎倉大殿,就在金剛神泥像面前,渡劫方丈告訴了我洗淨殺氣的方法。”
“是什麼?”顧元曦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
“就是遁入空門,歸依佛教,了斷紅塵事,一心修習佛法,有朝一rì,便可修成正果,淨除殺氣及一切怨念……”
“你相信了?”
“是的,在金剛神泥像前,我因為渡劫方丈猶如醍醐灌頂般的一席話而大徹大悟,決定跟隨他修習佛法。”
其之二 止刃
() 慕容翦聽得更為動容,他對血眼狂刀如此偏執的行事風格感到驚異,這簡直讓他覺得有些怪異而荒誕。
但人xìng豈非本就是荒誕無常的?
血眼狂刀接下去道:“方丈在為我剃度之後傳我《造塔功德經》、《雜阿含經》、《金剛經》、《大寶積經》、《楞嚴經》,並告訴我若要修行成正果,必悟透此四經,去除五無間業障之後,才能做到,否則必墮入阿鼻地獄。”
“五無間業障?是什麼?”
“業障,即妨礙修行的一切罪惡,五無間業者,所謂殺母、殺父、殺阿羅漢、破和合僧、懷惡逆心出佛身血。”
“那具體如何去除無間業?”
“《楞嚴經》中說道:正所謂外五無間呢?即各教中所說之五無間業,若有作此業者,不得三解脫,唯除佛菩薩及大聲聞,見其作無間業者,為規勸誘導,令其除疑悔過,以神力變現其事,如闍王殺父,身生惡疾,晦過之後,終得解脫。此等皆是化現,非是實事,若有實造無間業者,則無現身得解脫之事。只有覺了自心所現之根身器界,離我、我所虛妄分別,方能證得解脫。”
“你背得倒挺熟練的。”
血眼狂刀道:“過獎。”說完又望著顧元曦道:“十五年過去了,我已經結束脩行,洗淨殺氣,快叫劍九生出來兌現承諾吧!”
顧元曦冷冷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血眼狂刀臉上忽然露出痛苦之sè,道:“我在西行的路上,在救人的同時也受盡了磨難,所以請姑娘不要再為難我。”
慕容翦忍不住嘆道:“既然你的殺氣已淨,又何必再要一把刀來增添殺氣呢?遠離是非,平靜安定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血眼狂刀搖了搖頭道:“別人可以,但我不行,我必須在三天內請現世中最好的鑄劍師劍九生按照我的意願打造一把刀,配合我手上的這把刀才能殺了一個人,為我的愛女報仇,以慰其在天之靈。”
慕容翦動容道:“難道說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復仇嗎?”
血眼狂刀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