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踐踏的,同樣還有,那一扇門。
就如同冷鋒過境,之後會下雪。
當陳森然站定。
他的身後,全世界。
開始下雪。
那些土地,空氣,門。
如同雪一般紛飛四散。
那被他一劍而敗的虛空同盟五人。
只能看著那門如飛雪般飄散,而什麼也不能做。
因為他們五個人的身體,同樣在如雪般消散。
他們只能調動起所有的能量,對抗著自己身體的崩壞。
“走!!!”終於有人決定放棄。
被這個世界侵蝕的最為深刻,或者說,最具有人性的諾斯弗拉圖。似乎是有些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體這樣消散。
他尖叫著,不斷地用雙手去捕捉著那些消散的煙塵,似乎是想要將它們重新安放回自己的身體。
他不斷地低聲神經質般地自語著:“血,給我血,給我血,我好冷啊。我好渴啊,我要血。”
而其他人,則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迪斯馬森。
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當很多次的決斷,都由一個人來做的時候。
人們就會下意識地將這個人當成了權威。
就算只是暫時的。
毫無疑問,迪斯馬森在這個時候成為了這樣的一個人。
他還在觀望。
即使,他的身體,也在如飛雪般羽化。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穩定住身體。
可是那一扇門……
迪斯馬森看向了陳森然。
背對著他們的陳森然。
始終沒有回頭的陳森然。
然後他看向了那扇門。
最終。
他猛然不顧著自己因為驟然動作,而加快化雪的身體,撲向了那扇門。
幾乎是同一時刻。在留意著迪斯馬森的其他人也做出了這個動作。
之後,就是歷史上無數次相同時刻的哄搶一空,分道揚鑣。
在那一扇門重新化為這個世界無數分裂的節點之前,每一個虛空同盟的成員。
都搶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一份份額。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小塊。
都有可能,在今後,發展成燎原大火。
他們逃遁了。
分各個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沒有再做任何的交流。
這個之前還看起來眾志成城的同盟,在最短的時間內。化為烏有。
每一個人,都像是生怕被別人知道自己會去往哪裡般,藏匿起了身形。
再沒有人去管陳森然是死是活。
那個崔斯特,又去了哪裡。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東境聯軍,此刻終於有了反應。
他們同時,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因為陳森然。還活著。
沒有死。
否則,他們剛剛所獲得一切成果,戰爭的勝利,從諾克薩斯廢墟上建立起來的一切。
都將毫無意義。
幸好,他沒死。
陳森然。他還在那裡。
他背對著所有人。
已經閉上了眼眸,重新收起了那震懾了整個世界的一劍,還有氣息。
大軍開始在杜克卡奧等一眾諾克薩斯軍部高層的帶領下,朝著陳森然快速前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
“吱吱吱——”
吮吸聲。
刺耳的吮吸聲。
那種吮吸聲,讓人想起了之前,變異了的卡茲克吞噬拉利瓦什的聲音。
拉利瓦什。
人們終於想起了那個不久前的絕世魔神。
可當所有人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
幾乎每一個人,都愣住了。
崔斯特。
一個本不該站立在那裡的人,站立在了那裡。
現在,崔斯特已經算是敵軍了。
就在剛剛,他還當眾策劃了一起,謀殺陳森然的好戲碼。
這個之前還效忠於陳森然的前世界級大老千,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他出千了。
而且……
似乎是,得手了。
陳森然還在那裡長時間地拄地不起。
而他,則已經站立在曾經最強的生物的骨骸上,開始享受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