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活到最後的人。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一個朋友,也絕對不允許被人侮辱兩次。
陳森然在往前走。
他走的很慢。
很有節奏。
他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狀態。
心態。
他無時不刻,不在使自己變強。
其實,從開始到現在。
陳森然真的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變強,他只是因為職業原因,而有一副比大部普通人強壯的身體。
再加上一系列的機緣巧合。才促成了他現在的力量。
真的訓練,可能比他逗安妮的時間還要少。
而現在,他是真的,在不斷地回味著,當年易大師教給他的,每一樣東西。
控制。創造,和融合。
這差不多就是世界的本源。
從前,陳森然似懂非懂。
現在,他擁有了近乎本源的強大能量,他對於這一切都在飛速地理解著。
他的腦海裡,那些由精神力構成的世界裡,在不斷地回放著當年的那一條瀑布。
瀑布的流水。
湍急,緩慢,平衡。濺射。
白天,黑夜。
劍道。
自在本心。
他越走越往,彷彿一步,就是一劍,一劍,就是大道無雙。
最後一步,他來到了,安妮的面前。
安妮還在沉睡。
沒有醒來。
其實沒有醒來。也是好事。
在這樣的亂世,在這樣的。很多的好朋友死去的時候。
她要是醒來,一定會哭的很厲害。
就算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成熟了。
可是那麼多的關心她,愛她的人死了,她還是會難過,很難過。
特別是,索拉卡。
那個決絕的中年女人。
雖然,陳森然沒有親眼目睹她的死亡。
可是光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氣韻,就足夠他一輩子對她感懷深念。
到了安妮的身旁,陳森然全身的氣勢也緩緩收歇。
彷彿剛剛那磅礴無比的劍道天道。不是從他身上心中散發出來的一般。
又彷彿,他已經將那些道理,都印刻到了,整個生活裡。
劍道自在本心。
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陳森然撫摸著安妮的小臉,似乎是有些懂得了。
又似乎,什麼也沒懂。
很久後,他才回過神,想起來,旁邊還站著兩個人。
是安妮的父母。
哈斯塔和阿莫琳。
在那一夜,他們被索拉卡用禁制制住以後,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深深知道如果他們死了,安妮該是有多痛苦。
所以從這一點上,陳森然越發地敬佩那個,彷彿洞穿一切的女人。
但對於哈斯塔和阿莫琳來說,卻是永遠的歉疚和痛苦。
他們才是最該為安妮捨棄性命的人。
可是……
“你們也不要太自責了,這不是你們的錯。”陳森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其實這真的不是他們的錯。
是陳森然自己的錯。
他還是太弱了。
“你……要去?”哈斯塔有些欲言又止,其實他當然知道陳森然非去不可。
去殺崔斯特。
“恩。”陳森然只是點頭。
哈斯塔也不再開口。
因為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有幾成把握?”頓了一下後,哈斯塔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因為崔斯特無時不刻不再消化著那些他吸收自拉利瓦什的能量。
可以說,他每一秒,都在變強。
而陳森然,他雖然也在融會貫通一切的力量學識。
但終究,是差了一步。
最後一步。
“如果可能的話,活著回來,不,如果你死了,那麼我們也……”哈斯塔這樣說著搖了搖頭,開始往外走,“果然,人老了,就是……”
而一直沒開口的阿莫琳,在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森然後,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低聲說:“安妮遇見你,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