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坐下。她說:“唐正,你可能不相信,這是我這麼多來最幸福的時候,謝謝你唐正!”
我也向她報以幸福的微笑,心想前戲也該演完了,該正劇上演了。我開始頻頻看錶,果然她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苦笑說:“唉,沒什麼事?”卻又看了一下表。
她說:“你肯定有事,說說看,可不能耽擱了。”
利益鏈 三十六(3)
我嘆口氣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有什麼事能比陪你還重要?只是我明後天要回總部去彙報太陽廣場的事,本來一切都差不多了,但是今天太陽廣場的蔣總打電話給我說有一家公司透過市裡的高市長也插了進來,只怕我們有點懸了,我呢想今晚到蔣南家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背後搞我的鬼,不然我回總部不好交代啊,這事要是黃了,我鐵定下課。唉——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來,來。我再敬你一杯,祝你越來越年輕漂亮。”
我邊說邊注意觀察她的表情,果然她有些發愣,臉色也在發白。她嚅嚅地說:“是不是牛鐵的新發公司?”
我說:“怎麼會?不可能吧?上次他擺了我一道已經道歉了,未必這次他還要挖我的牆腳,我們那麼多年的朋友。再說了,他又是透過什麼途徑接觸到市領導的?你以為市領導是街邊賣菜的農民啊,你想見就見得了的?”
歐陽悅又開始發愣了,用刀在牛排上劃來劃去,卻不向口裡送。我心底冷笑,如果你今天主動承認是自己牽的線,壞了我的好事,老子就原諒你,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老子以後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她一定在內心掙扎承認還不是承認,這對她而言是一個問題。我於是便感到非常的快意,但我出口的話更加甜蜜:“我本來呢想在太陽廣場中標後就準備向你求婚的,嗨,原來是我沒有福氣了。”
她怔怔地看著我,眼神中有清亮的淚水。我突然有些感動,如果她此刻承認是她在幫牛鐵拆我的臺,我會馬上原諒她。而如果她仍然不承認呢?那麼我將如何處之?真的從此一腳踢開她嗎?對於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好。於是我緊張起來,心中既希望她哭著向我請求原諒,又想她拒絕承認。
果然她說:“會有這種事嗎?我今天還去了牛鐵那兒,沒有聽他說起啊。對了,前幾天他還問過我能不能透過什麼關係認識一下市內的領導。我還跟他說我哪有這個能耐啊,他當時只是哈哈一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聯絡上了,要不我幫你查查?”
我倍感失落,那一剎那間竟然連憤怒也有些心灰意冷,我們曾經以為的最好的兄弟、最親密的情人都可以轉過背給你一刀,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值得信任的?她隔著桌子握著我的手說:“唐正,沒事的,你就算中不了標,也無所謂,憑你的才華,你還可以跳槽去別的公司,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鄉下去。”她的言語真摯,眼神清亮。我應該感動嗎?可是我卻一陣哆嗦,我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說:“好了,別他媽的跟我演戲了。”
歐陽悅先是驚愕然後就開始哭,她說:“搞了半天,你只是套我的話來著?你懷疑是我牽的線?唐正,你他媽的不是人。”正在就餐的人們紛紛回頭看我們。我冷笑著說:“收起你這一套吧。”
歐陽悅將脖子上我剛剛給她戴上的項鍊狠狠地扯下撲面丟在我臉上,大聲地罵我:“你這個王八蛋,虛偽透頂的傢伙,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然後拎起她的包掩面匆匆跑了。
項鍊落在我面前還未喝完的紫菜湯中,我拎起來還滴水。我想老子正好省了這條項鍊呢。
我匆匆趕到蔣南的家,蔣南皺著眉頭說:“不是不讓你帶東西的嗎?你這是搞什麼名堂?”
我呵呵笑著說:“蔣叔叔,你這樣說是在為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啊?晚輩難得上門來打擾一下你,怎麼能空手而來?” 。 想看書來
利益鏈 三十六(4)
在此時我以晚輩自居,這讓他多少好接受些,我知道他不喜歡這些東西,他喜歡的是古玩字畫,只是我一時之間哪能找得到呢?如果倉促之間弄來了假貨給他,他會有好果子給我?
果然他臉色好多了,並喊來他的老婆給我倒茶。其妻是某中學的教導主任,外表看來也是氣質過人的一箇中年女知識分子,她用眼光掃了一下茅臺酒,神情淡淡的。我就知道她看不上眼,忙起身接過她的茶,喊一聲謝謝阿姨,然後從懷裡摸出那塊歐美茄的女士手錶遞過去。她果然是識貨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塊手錶價值不菲。她哈哈一笑接過說:“小唐你還真客氣,這麼好看名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