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宿舍,我們去了學生食堂,剛好是中午,我們也想“考察”一下學校的伙食情況。
學校餐廳還挺大的,四周都掛著全世界各國的國旗,(我注意到沒有中國的國旗,我知道, 我來了就會有了。)兩側是飲料機和自取麥片的大盒子,正中間是沙拉和熟肉,學生可以自己做三明治,最前面一排是熱食,每個連隊都有自己安排的座位。我清晰地記得那天的午餐是什麼。當時因為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所以熱食的餐盤裡只剩下了一些“剩菜殘羹”。我們過去看了看,只看到一些煮的油油的肉末還有一些麵包(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也算是我們運氣不好,這是學校裡公認的‘難吃’食物叫做Slapy Joe
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從來不吃任何西式快餐的母親,在看到學校的午餐後,當時就對所有人說“走,我們出去吃麥當勞去!”。
能把經歷了三年自然災害的母親都難為住的食物,說明這確實已經成為一個大問題了。
後來,當我在這所學校生活了幾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天的飯菜還真的是我們學校裡做得最難吃的東西,就剛好讓母親碰到了。
參觀完畢後,我忽然對這種井井有條的生活有些感興趣,再加上男生愛面子,所以就決定來這所學校上學。
回到北京的一個月,生活很無聊,每天無所事事也不上學,就是準備簽證的東西和收拾行李,頗有一種“破釜沉舟”之勢。當時我北京的同學們都在準備會考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有經常去打擾大家,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所有人都會說“太羨慕你了”,為什麼?也許是我能夠逃離高考吧。的確,當時我想過,如果在美國不能堅持下來的話,那麼一邊在國內沒有文憑,在美國也混不出來名堂。我不徹底玩完了?成功與否,全都要靠自己了。
去美國大使館面籤的日子臨近了,可是似乎我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準備好。
到了大使館,因為我要獨自一個人去美國,家長沒有申請簽證,就不能陪我進美國大使館,我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儘量穿的“正人君子”樣兒,給簽證官一個好印象,我的想法是:美國再時髦,也不會歡迎嬉皮士留學生的,因此我在秀水街買了條正兒八經的西褲、襯衣,按照大使館的要求,用透明的塑膠袋裝上自己的資料,(以防止攜帶炸彈)手機、書包什麼的都不能帶,使館區周圍有很多小型的服務代辦商,可以寄存小件物品,進大使館的日子是事先約定好的,約定的辦法是透過到中信銀行,購買專用的電話卡,打電話諮詢相關留學的程式,一張要54元錢,常常由於不懂打一個電話不明白,時間用完了,再買卡,再打,花了不少冤枉錢,可是簽證官看了看我的材料,沒說一句話拒絕了我的簽證申請。
我被“拒簽了”!有想去美國的人都知道拒籤意味著什麼,美國大使館的拒籤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者說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懷疑你有“移民傾向”。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在國內的區重點中學已經辦了退學手續,我聽人說,美國大使館只要一次拒籤,就很難再拿到簽證了,我等於是被判了死刑了!這可怎麼辦呢?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的救命稻草來自先前幫我填表的那個小小的諮詢服務公司,他們在仔細地對比了我的拒簽印章後告訴我:這個印章是因材料不齊而拒籤,我可以補充材料再試一次。
後來才知道,是我出示的固定資產的材料不全。所謂的“固定資產”就是存款證明以及不動產證明,一些經濟上的證明可以顯示你不會非法移民到美國去的材料。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再去我心裡也輕鬆了很多。第二次是第一次失敗後的兩個星期,看著滿屋子排隊簽證的人,那時我的感受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想要去美國?這時的我已經抱著一個反正無所謂了的態度。這兩個星期,我仔細準備了 “不動產”證明以及存款證明,再次去了大使館,這次簽證官問我說: “你為什麼要去一個軍校上學?”
我說:“一個男孩想變成一個男人,就一定要接受一些鍛鍊,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簽證官翻了翻我的材料,最後和我說:“那好吧,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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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開始了(1)
2006年的3月22日,我在首都機場,冷靜而茫然地與親友握別,沒有“歡送孔一諾”遠走他鄉的標語橫幅,也沒有一滴眼淚。事後得知這是我媽媽刻意營造的氣氛,就象一次假日旅遊,15歲的我不知深淺地環繞了半個地球……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