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閃動下,番薯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猜想中的驚訝,而是落入了一陣濃濃的悲哀色彩中。明眸失神的閃動,嘴角卻揚上一個苦笑。
我想起來,昨天就跟他說過看見了他弟弟,當時他也是這幅悵然若失又微帶怒火的表情。
“你不驚訝嗎?”我可是很驚訝啊!
番薯苦笑著搖了搖頭:“附近的鄰居都說看見過一個自稱是我弟弟的人進出房子,可是,我卻一次也沒看見過。”
這更奇怪了!我蹙起眉頭,凝視著一臉哀色的番薯,這麼說來,附近的鄰居也都見過他弟弟咯?可是為什麼是“自稱”?難道他弟弟的身份他未曾向外人公開過?為什麼他弟弟頻頻在他的房子裡進出,他卻看不見?……
一時間,眾多的問題湧上腦海,擠著我的思考空間,一時也理不清個所以然來。
只好用疑惑的眼神的注視著番薯,等待著他的解釋。
“吟兒--”
番薯握緊我的手,望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像是蒼老了好幾歲,看來他弟弟的事情,確實讓他很痛心。
“嗯?”語氣柔了下來。他的眼神揪慟了我的心。
“你我即將成為夫妻,我並不想對你有任何隱瞞。關於我的身世--”
番薯的眼睛望著光亮處,彷彿在尋找他逝去的明亮生活。
“我父母早逝,只遺下我和弟弟相依為命。不過,當時家裡還是富甲一時的,丫環、廚子、僕人有十幾二十個。父母留下的田地財產也夠我和弟弟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那時候,我的聽力與常人無異,柴米不擔,生活無憂。弟弟只有七歲,我每日教他習書認字,日子過得幸福而快樂。”
此刻,柔和的燈光映在他臉上,展開的玉容也罩上了一層明朗的光暈,染得他整個人透著寧靜和和煦的氣韻。
聽著番薯講過去的故事,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往的興趣乏乏,而是完全沉浸在了他回憶的溫馨景象中。
“可是,這一切,在一夜之間,全都毀了。”
只是一瞬間,他臉上便沒了寧靜,轉而陰雲密佈,甚至能感覺到他體內在升溫,斂起的濃眉下,那雙黑瞳映著燭光,火焰卻在燃燒……
“當年那場讓東方幻劍名動一時的決鬥,就在我家屋頂上舉行的。那夜,不記得是幾更天時,房頂突然出現打鬥聲,然後聽見有人掉入了餵馬的草棚間。當時不清楚情況,後來才知道是東方幻劍將對手打落在地,又怕他反擊,便一把火點燃了草棚,要將人燒個毫無還架之力。誰知那人竟未燒死,滾著個火身逃了出來,躲進附近的一間房中。東方幻劍一併連著那房間也燒了。
等眾人發現時,我們家十幾片的房屋,已全著了火。火勢太大,救都救不下來。燒得最厲害的就是那人躲進去的那間房,也就是我弟弟的臥房。當時,我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想要將弟弟從火海中救出來,可惜,晚了--”
說到這時,番薯眼裡已多出一行淚,眼神卻還是怒著的。
難怪每次他見了東方幻劍,眼神裡總有一股火。當時不明白,現在想起,還真是太佩服番薯了!換了我,當時就把他K歇菜了,哪裡能忍!(女豬:當然,我也就是說說下火,真打起來,估計歇菜那人是我。-_-)
“因為那場火,所以,你才失去了聽力,還搬到這裡來了?”順著他的話,猜測著道。
番薯點了點頭,已經在哽咽。
“如果,當日我早點發現的話,適兒就不至於會葬身火海了。”
望著他痛心疾首的模樣,我一時不該如何是好,安慰人的話,我不會講,憋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節哀順變--”
自己聽著都覺得這安慰太無力,便又氣憤著添道:
“東方幻劍太可氣了!栽贓嫁禍、殺人、放火還敢囚禁我,又害了你弟弟,十惡不赦,簡直就是人渣!敗類!”
說完拍拍番薯的肩膀,這下氣消了些吧?
“他遲早會受報應的!”番薯的眼裡露出一絲兇光,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此時的他看上去透著股陰邪之氣,眼睛都能噴火了。
看番薯憤慨一臉的樣子,我也染得激動的道:“沒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欺負番薯就是欺負我,再加上前後欺負我的兩次,按複利計算共五次。東方幻劍,你已經被我列入死亡筆記的黑名單了!
到了下面,一定讓閻王罰你滾針板、喝開水、跳火圈、百米上空走鋼絲、胸口碎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