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表了大家等待已久的演說,這是由於勃洛姆堡—弗立契危機和他自己對奧地利的陰謀而從1 月30日拖延下來的。這位元首熱烈地談到許士尼格的“諒解”以及促成奧德密切瞭解的“誠意”,這番假話使張伯倫首相印象很深刻。但是,他又發出了一個警告,對於這個警告,儘管倫敦方面怎麼粗心而沒有注意到,維也納,還有布拉格,都是不會不注意到的。
有1000多萬日耳曼人住在同我們邊界接壤的兩個國家裡??有一件事情是決不能有什麼懷疑的。不能由於政治上同德國分開而使權利——那就是自決的一般權利——也遭到剝奪。一個世界大國不能忍受它的旁邊的同種族弟兄因為對整個民族、它的命運和它的Weltanschauung[世界觀' 表示同情或者一致而經常遭受到最厲害的折磨。保護這些不能憑藉自己的努力在我們之界上獲得政治上和精神上自由的日耳曼人民,是德國的職責。
這是直率而公開的通知:今後希特勒認為,700 萬奧地利人和300 萬在捷克斯洛伐克的蘇臺德區的日耳曼人的前途是第三帝國的事情。
許士尼格在4 天后,2 月24日,向奧地利聯邦議會發表的一篇演說中答覆了希特勒。這個議會的議員們,像德國國會的議員們一樣,也是由一黨獨裁政權所一手挑選的。許土尼格雖然對德國採取了和解態度,但是他強調說,奧地利已經讓步到了“我們必須停止並且說‘到此為止不能再退’”的極限了。他說,奧地利決不會自動放棄它的獨立的,他在結束演說時發出了一個激動人心的號召:“紅一白一紅[奧地利國旗顏色],誓死效忠!”(這句話在德文也是成韻的。)
許士尼格在戰後寫道,“2 月24日對我來說是一個決定性的日子”。他焦急地等待著德國元首對他的反抗演說的反應。巴本在第二天打電報給柏林,叫外交部不要過分認真地看待這篇演說。他說,許士尼格表現了他的相當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是為了挽救他在國內的地位;由於他在伯希特斯加登作了讓步,維也納有人陰謀要推翻他。同時,巴本告訴柏林說,“賽斯—英夸特的工作??正在按計劃取得進展”。第二天巴本正式向奧地利總理辭行而到基茨布林去滑雪去了。他在奧地利進行了多年陰險的工作就要得到收穫了。
希特勒2 月20日的演說,曾由奧地利廣播電臺轉播,在奧地利各地引起了一連串大規模的納粹示威運動。在2 月24日廣播許士尼格的答覆之際,在格拉茨有兩萬名納粹黨暴徒闖入了該市鎮的廣場,拆下了擴音器,卸下了奧地利國旗而升上了德國的叄遄制臁S捎謔僑�掛揮⒖涮刂鞴芫�歟�比幻揮兇魘裁磁��粗浦鼓紗獾納�擰P硎磕岣竦惱��誑逑呂礎2喚穌�紊戲⑸�嘶炻遙��蒙弦部�擠⑸�炻搖R�欣鎘寫笈�夤��泛捅竟�嗣裉崢睢?
外國商行擔心出事,紛紛向維也納取消定貨。外國遊客原來是奧地利經濟的主要來源之一,也被嚇跑了。托斯卡尼尼從紐約打電報來說,“由於奧地利的政治局勢”而取消在薩爾斯堡音樂節的演出,這個音樂節每年夏天要吸引幾萬遊客。局勢變得如此之絕望,以致於被放逐的哈布斯堡王室太子奧托,竟從比利時的家裡寫了封信來,據許士尼格後來透露,他請求許士尼格看在前帝國軍隊軍官的效忠誓言的份上委任他為總理,如果許士尼格認為這樣一[334 ]種步驟也許能挽救奧地利的話。
許士尼格急了,只得去求助於奧地利工人,他們的自由工會和政黨社會民主黨,是在陶爾斐斯1934年野蠻地把它們擊垮後繼續由他加以鎮壓的。這些人佔奧地利選民的42%,如果在過去4 年中的任何時候,這位總理能夠把他的眼光放開到超出他自己的天主教一法西斯獨裁政權的狹隘範圍以外,爭取他們這些人的支援來組成一個溫和的、反納粹的民主聯合政權的話,那末人數比較少的納粹分子本來是可以很容易地對付的。但是許士尼格沒有這樣的氣魄來採取這樣一個步驟。儘管他為人正直規矩,但是他也像歐洲的某些其他人一樣。看不慣西方民主,非常喜歡極權的一黨專政。
社會民主黨人走出了工廠和監獄——他們中間有許多人最近同納粹黨人一起從監獄裡釋放出來——3 月4 日全體一致響應了總理的號召。他們說,他們不究既往,仍然願意幫助政府保衛國家的獨立。他們所要求的只是總理已經許給納粹黨的那一點東西:擁有他們自己的政黨和宣傳他們自己的原則的權利。許士尼格同意了,但是已經太晚了。
3 月3 日,訊息老是很靈通的約德爾將軍在日記中記道:“奧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