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然無存了。我們的鋼鐵儲備也是如此……我們必須避免戰爭。我向領袖建議由我同裡賓特洛甫會談……在這次會談中,我將設法繼續討論墨索里尼關於舉行世界會議的建議。'509'8月9 日——裡賓特洛甫已同意了我們會談的建議。我決定在明天晚上動身,以便同他在薩爾斯堡會面。領袖切望我用確鑿的證據向德國人證明,在這個時候爆發戰爭是一件蠢事。
8 月10日——領袖比過去更加深信必須推遲戰爭。他親自擬定了關於薩爾斯堡會談的報告的大綱。報告的結尾暗示應舉行國際談判來解決如此危險地擾亂了歐洲生活的各種問題。在讓我走以前,他囑告我應該坦率地告訴德國人,我們必須避免同波蘭發生衝突,因為這種衝突將無法限制在波蘭境內,而全面的大戰對人人都是一場災難。這位年輕的法西斯外交部長是帶著這樣一種值得稱讚的、然而在當時的環境下是天真的想法和建議到德國去的,在那裡,在以後的3 天內——8 月11日、12日、13日——他從裡賓特洛甫那裡,尤其是從希特勒那裡,經歷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震驚。
齊亞諾在薩爾斯堡和上薩爾斯堡:8月11日、12日、13日
8 月11日,齊亞諾同裡賓特洛甫在薩爾斯堡郊外後者的別墅中談了大約10個小時。這所別墅在富許爾,是那位納粹外交部長從一個奧地利的保皇黨人那裡奪過來的,至於那位保皇黨人,為方便起見,已經送到集中營裡去了。那位容易衝動的義大利人發現' 他後來報告' ,氣氛甚為陰冷。當兩個人在聖·沃爾夫岡的白馬旅舍吃晚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交談。實在也沒有多大必要。裡賓特洛甫這天早些時候已經告訴過他的客人,進攻波蘭的決定是不容修改的。
“那末,裡賓特洛甫,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齊亞諾說他曾這樣問過,“是走廊還是但澤?”
“再也不是那點兒東西了,”裡賓特洛甫用他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冷冷地瞪著他回答說,“我們要戰爭!”
齊亞諾說,同波蘭的衝突不可能限制在波蘭,如果波蘭受到攻擊,西方民主國家會打仗;但是這種種論據都遭到了乾脆的拒絕。4 年以後,1943年聖誕節的前兩天,當齊亞諾躺在維羅納監獄的第27號牢房中等待處決' 那是德國人指使的' 的時候,他仍然還記著在薩爾斯堡郊外富許爾所度過的8 月11日這陰冷的一天。在1943年12月23日,他在他最後一頁日記上寫道,裡賓特洛甫“有一次同他在薩爾斯堡的奧地利皇宮飯店裡冷冰冰地吃飯的時候”曾同他打賭說,法國和英國一定會保守中立,裡賓特洛甫以一批古代德國盔甲同齊亞諾賭一幅義大利名畫——他不堪回首地提到,輸家以後根本就沒有付出這筆賭注。
齊亞諾後來又到了上薩爾斯堡。希特勒在8 月12日和13日在那裡的兩次會議上重申法國和英國決不會打仗。同納粹外交部長相反,元首的態度倒很親熱,但是他要打仗的決心卻一樣沒有'510' 轉彎的餘地。這不但可以從齊亞諾的敘述中得到證實,而且可以從繳獲檔案中德國方面關於這次會談的秘密記錄中得到證實。義大利外長看到希特勒站在一張大桌子前面,上面攤著軍用參謀地圖。他一開頭就解釋德國的西壁防線的力量。他說,這是攻不破的。除此之外,他輕蔑地補充說,英國只能派3 個師到法國去。法國的師當然要多得多,但是因為波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被擊敗,德國那時就可以在西線集中100 個師來進行“那時就將開始的生死存亡的鬥爭”。事實會不會如此?幾分鐘以後,被齊亞諾的初步反應弄得心煩意亂的元首就自相矛盾起來了。義大利外交部長按照原來的打算向希特勒慷慨陳辭。據德國人的記錄說,他表示“義大利對完全意料不到的嚴重局勢大感驚訝”。他抱怨德國沒有經常把情況通知它的盟國。“相反,德國外交部長5 月間在柏林和米蘭' 還曾宣告但澤問題將在適當時候予以解決。”當齊亞諾接著宣稱對波蘭的戰爭將擴大為歐洲大戰的時候,他的主人打斷了話頭說,他的看法並不如此。
“我個人,”希特勒說,“絕對相信西方民主國家到最後無路可走的時候就會退縮而不敢發動全面戰爭。”德國方面的記錄接著說,對這番話,齊亞諾回答說,“他希望元首的話會證明是對的,不過他可並不相信”。義大利外交部長接著就詳細列舉了義大利的弱點,照德國人的記載看來,他這番長篇訴苦最後想必已經使希特勒認識到義大利在未來的戰爭中對他並沒有多大用處。齊亞諾說,墨索里尼所以要推遲戰爭的理由之一是,他“極為重視按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