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尼關於會談的建議。而在這個問題上,這一次龐納又一聲不吭。哈利法克斯答應齊亞諾把英國內閣對這個問題的決定用電話通知他。
晚上7 點剛敲過不久,英國內閣的決定傳來了。英國接受義大利首相的建議,但是條件是希特勒必須把他的軍隊撤回德國境內。義大利外交大臣知道,希特勒決不會接受這個條件,因此正如他在日記裡寫的那樣,“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可想了”。
我不想去向希特勒提出這個建議,這一定會遭到他斷然拒絕,也許還會受到他的白眼。' 齊亞諾在日記上寫道' 我把這一點告訴了哈利法克斯以及那兩位大使和領袖,最後我打電話給柏林,通知他們,除非德國人有相反的意見,否則我們就放棄談判了。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了。於是在9 月2 日晚上8 點50分,那位精疲力竭、心灰意懶的阿託利科,再次拜訪柏林的威廉街。這次裡賓特洛甫在總理府接見了他,當時他正在那裡同希特勒商談問題。繳獲的外交部備忘錄中對這個場面有如下的記載。義大利大使告訴外交部長說,英國人不準備以義大利的調停建議為基礎舉行談判。英國方面要求德國軍隊在談判開始之前立即全部從波蘭佔領區和但澤撤出……最後,義大利大使宣告,領袖現在認為他的調解建議已經不復存在。外交部長聽到義大利大使的傳達後,未置一詞。
這位不辭勞苦的阿託利科費了這樣多力氣,竟然沒有討到一'608' 句感謝的話!有的只是無言的輕蔑,因為這個同盟者想騙掉德國在波蘭已經到手的戰利品。
避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後一點點希望,現在也已煙消雲散了。大家現在顯然都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但是在這場戲裡有一個角色卻是例外。晚間9 點,怯懦成性的龐納又給齊亞諾打了一個電話,再次表示法國給德國的照會不具有“最後通牒的性質”,並且重申法國政府準備一直等待德國的答覆,直到9 月3 日' 即第二夭' 中午為止。不過,“為使會談取得良好的結果”,龐納告訴齊亞諾,法國政府同意英國政府的意見,即德國軍隊必須“撤出”波蘭。這是龐納第一次提到這一點——這一次也只是因為英國方面的堅持才不得已提出的。齊亞諾的回答是,他認為德國政府不會接受這個條件。但是龐納還不死心。那天深夜,他又作了最後一次努力,想逃脫法國對於正在受到轟擊和圍攻的波蘭所承擔的義務。齊亞諾在9 月3 日的第一段日記裡追述了這樁怪事。
夜裡,外交部來人把我叫醒了,因為龐納找到瓜裡吉利亞' 義大利駐巴黎大使',問我們能不能使德國撤出波蘭,哪怕是象徵性的撤軍也行……我把這個建議扔進了廢紙簍,根本沒有呈報領袖。不過從這裡可以看出,法國是毫不熱心地而且是紡惶不定地來接受這個巨大的考驗的。
波蘭戰爭變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1939年9 月3 日,星期日,柏林的天氣是一個可愛的夏秋之交的日子,陽光燦爛,空氣中飄著馥郁的芳香——我在那天的日記裡寫道:“碰到這樣的天氣,柏林人總愛到近郊的樹林裡或是湖上去度假的。”
天剛一亮,英國大使館就收到了哈利法克斯勳爵發給尼維爾·漢德遜爵士的一份電報,指示他設法同德國外交部長在上午9 點舉行一次會晤,把一份隨電報發來的照會遞交給他。
張怕倫政府在這條路上已經走到盡頭了。它在大約32小時以前照會希特勒,如果德國不從波蘭撤軍,英國就將宣戰。可是一直沒有答覆,於是英國政府決心履行它的諾言。正如法國駐倫敦大使查理·考平在頭一天下午2 點30分給那位躊躇不定的龐納的報告所說的,前一天英國政府就耽心希特勒可能故意遲遲不作答覆,以便儘量攫取波蘭領土,等到把但澤、走廊等地穩穩地抓'609' 在自己手裡以後,他就可以在他8 月31日那16條的基礎上提出一個“寬宏大量”的和平方案。
為了不上這個圈套,哈利法克斯要法國人考慮,如果德國政府不在幾小時之內對9 月1 日英法兩國的宣告作出令人滿意的答覆,這兩個西方國家就對德國宣戰,英國內閣在9 月2 日下午作出了明確的決定後哈利法克斯就具體建議,在當天半夜由兩國一同向柏林提出一個限於9 月3 日上午6 點以前答覆的最後通牒。但是龐納不同意採取這樣性急的步驟。
事實上,四分五裂的法國內閣在上個星期經過了重重難關,才勉強決定首先要履行法國對波蘭' 同時也是對英國' 所承擔的義務。原先在那黑暗的8 月23日,龐納聽說裡賓特洛甫已經到莫斯科去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