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一邊去。而德國“有限的糧食和原料基地”,也會使德國難於取得“物資進行戰爭”。他說,最大的危險是魯爾的地理位置易受攻擊。一旦德國這個工業生產的心臟遭到破壞,就會“導致德國戰爭經濟的崩潰,從而喪失抵抗能力”。
必須承認,在這篇備忘錄裡,那位前奧地利下士一方面顯示了他對於戰略戰術的驚人理解力,可是同時也顯示了他為人絲毫不講道德。有好幾頁論述了坦克和飛機在波蘭戰役中所發展的新戰術,並且詳細地分析了這種戰術如何在西線戰場上運用以及具體地在什麼地方運用。他說,最主要的是避免1914—1918年的那種陣地戰。裝甲部隊必須用來進行決定性的突破。不得使裝甲部隊陷身於比利時城鎮的迷魂陣般的大街小巷中。根本不必用它們去攻城,而是……用來保持大軍通暢無阻地前進,並在找出敵方防'646' 守薄弱的陣地後以密集的兵力進行大規模的突破,以打破戰線僵持不下的局面。
這對未來西線戰局是驚人精確的預測,今天讀到它的時候,人們不禁要問,在當時的盟國方面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能有這樣的見地?
希特勒在戰略方面的見地也是卓越的,他說,“唯一可能進攻的地區”是透過盧森堡、比利時和荷蘭,首先應該記住兩個主要的軍事目標:摧毀荷、比、法、英的軍隊,從而在海峽沿岸和北海之濱取得立足之地,這樣德國空軍就可以從這裡起飛對英國進行“無情的轟炸”。
他回過頭來又談戰術問題時說,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
這一戰役的特殊性質,可能使我們有必要最高度地運用隨機應變的策略,在某些地點需要集中超過一般比例的進攻或防禦的兵力' 比如坦克或反坦克部隊'。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又需作低於一般比例的集中。
至於進攻的時間,希特勒告訴他的那些滿心不情願的將領們說,“不能開始得大早。但是隻要有可能,無論如何必須在今秋發動”。
德國的海軍將領們與陸軍將領們不同,儘管英國艦隊佔有壓倒優勢,但是他們在採取攻勢方面卻無須希特勒的任何催促,事實上,在從9 月末到10月初的那些日子裡,雷德爾一直不斷地在要求元首解除對海軍活動的限制。這一點是慢慢實現的。9月17 日,一艘德國潛艇在愛爾蘭西南擊沉了英國的航空母艦勇敢號。9 月27日。雷德爾命令袖珍戰艦德意志號和斯比伯爵號離開待命地區,對英國船運開始進攻。到10月中旬,它們就已經擊沉了七艘英國商船,滷獲了一艘美國船弗林特市號。
10月14日,德國潛艇U—47號在古恩特·庇裡恩少校指揮下,突破了英國重要的海軍基地斯卡帕弗羅港看來無法突破的防禦,用魚雷擊沉了停泊在港內的皇家橡樹號,這艘戰艦上有官兵786 人殉難。這一了不起的成就,提高了海軍在希特勒心目中的地位,戈培爾博士利用這件事大吹大擂了一番。
但是陸軍將領方面的情況仍然是一個問題。儘管希特勒給他們寫了一長篇考慮周密的備忘錄,儘管發下了第六號指令要他們作好準備以便立即在西線發動攻勢,他們仍然想方設法地規避。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對於侵犯比利時和荷蘭有什麼道德上的顧忌,而只是因為他們對在這個時候進攻是否能取得勝利深為懷疑。但是也有一個例外。
在萊因河上和沿著馬奇諾防線與法軍對峙的C集團軍司令威廉·裡特·馮·李勃將軍,不僅對於西線的勝利表示懷疑,而且,就現有的材料來看,當時唯有他至少部分從道義立場出發反對進攻中立的比利時和荷蘭。在希特勒召見陸軍將領們的第二天,即10月11日,李勃自己寫了一份長長的備忘錄,把它分送給勃勞希契和其他將領。他寫道,全世界都會反對德國,因為它在25年之內第二次進犯中立的比利時!德國政府僅僅在幾星期以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維護並尊重這種中立!
當他從軍事上詳細申述了不能在西線發動攻擊的理由之後,最後他發出了和平的呼籲。他說,“全國都渴望和平”。
但是,這時候希特勒卻渴望戰爭和廝殺,他認為將領們的那種怯懦是不可原諒的,使他感到膩煩。10月14日,勃勞希契同哈爾德聚首長談了一次。那位陸軍總司令覺得目前有“三種可能:進攻、觀望、根本性的變化”。哈爾德在他那天的日記裡這麼記著,後來在戰後他解釋說,所謂“根本性的變化”指的是“除掉希特勒”。但是主性怯懦的勃勞希契認為這種激烈的辦法“本質上是消極的,並且會使我們處於捱打的地位”。他們最後認為,這三種選擇都不能提供“決定性勝利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