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一直到半夜以後很久,大約是4 月30日早晨兩點半鐘,元首才走出他的私人房間,來到作為飯廳的過道上,在那裡等候他的約有20人,多半是他的女部下。他同在場的人一一握手,嘴裡嘰嘰咕咕,也聽不清說的是甚麼。他眼裡含著淚水,據榮格夫人的回憶,“他的視線好像越過地下避彈室的牆,看著很遠的地方”。
在他退回私室以後,一件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地下避彈室裡已經達到令人不能忍耐的緊張氣氛鬆弛下來了,有幾個人到飯廳來跳舞。這個不可思議的舞會發出的喧囂聲音很大,以至使元首那邊下了命令叫他們安靜一點。俄國人可能在幾個小時以後就打進來,把他們都殺光。雖然他們當中大多數人一直在考慮如何逃命的問題,但是由於元首對他們生命的嚴格控制已經結束了,在這短暫的片刻,只要可能,他們也想尋歡作樂一番。這些人看來真是如釋重負,因為他們竟跳了個通宵。
鮑曼卻不是這樣。這位陰險人物還有事情要辦哩。他企圖逃命的機會似乎愈來愈少了。從元首自殺到俄軍來到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恐怕太短,很難逃到鄧尼茨那裡去。如果逃不了,在希特勒尚未死去之前,他還能假借名義發號施令的時候,他至少可以進一步拿“賣國者”來報仇雪恨。在最後一天夜間,他還給鄧尼茨打了一個電報。
鄧尼茨!
我們愈來愈感到,這幾天來,在柏林戰場的各個師團一直在閒著。我們所獲得的情報全受凱特爾的控制,扣壓,或者篡改……元首命令你火速對所有賣國者進行無情的打擊。
雖然他知道希特勒在幾小時內就要死去,他在電報中還附加了一句:“元首仍然活著,正在指揮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