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瑟揚了揚眉,“你以為我唬你?相信我,這種人選多的是,要不然,洛昂如何?他好像也挺滿意你的。”
他提到的那個名字是她實際認識的人,光是想像就讓她膽顫心寒,豪瑟這一招果然奏效,她終於安靜下來。
離開她身上,豪瑟還有些不捨,除了會讓法柔傷口發疼外,其實他蠻喜歡這個欺壓人的“下策”。
可是他還不想放過她;豪瑟發現原來“他的人質”生氣的樣子這麼可愛,他喜歡她自自然然跟地說話的模樣,氣話也好,總好過那些怨毒的眼神、無含的抗議和激烈的反應。
“不回答是什麼意思?”他明知故問,作勢要抱她下床,“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先請洛昂照顧你了。”
“不要?拜託你……不要!”法柔嚇得摟緊他,再也顧不得什麼逞不逞強了,她沒料到豪瑟竟還當真了。豪瑟放下她後,她連忙鑽進被子裡,還矇住頭。
“我要睡了……”模模糊糊從被子裡扔出這麼一句,她恨不得豪瑟立刻消失,要不然就是自己立刻消失,今天這麼一落下風,她還能拿什麼與他抗衡?她必須習慣睡在他的床上,習慣做他的女人,要不然……法柔根本不敢去想那個“要不然”,太可怕了!即使打死她也不願承認待在豪瑟身邊會勝過另一種下場,而她更不能天真的奢想豪瑟會如何善待她,自己竟然犯了弄巧成拙的錯誤——
“原來你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的聲音即使隔著被子也仍然能讓她聽得一清二楚, “喊叫的聲音這麼有力氣,本來我還打算再等幾天,畢竟病奄奄的女人沒什麼情趣,不過,看來我是多慮了……”
她無法瞧見豪瑟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必定是意氣風發、一臉得意地走了出去的,連後悔都嫌耗力氣,竟為逞幾旬口舌之快,弄得自己尊嚴盡失,最後,法柔發現,豪瑟竟說對了,她恨的不是他,她最恨的是自己;尤其痛恨自己為什麼無法恨他——那個最最可恨,死一百次也不足惜的人!到底為什麼?
她就在一大堆想不透的為什麼中沉沉睡去,裹著豪瑟的氣息,陷入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抵抗的睡意……
離開房間。豪瑟準備去找老闆商量關於他們的協議,上了樓。他在玄關遇到剛回來的蔓蒂。休斯和她身邊的陌生男子。
“豪瑟?什麼時候回來的?”蔓蒂一伸手便摟住他的脖子。
“剛到。”他回答,瞟過蔓蒂身後的陌生人。
“哦。介紹一下——”蔓蒂回過身,“我的財務顧問,拉賓•;史密斯。”
“幸會。”提著大包小包購物袋的拉賓騰不出手錶示禮貌,讓蔓蒂摟著不放的豪瑟也只是點個頭。
“我先幫你把東西拿上樓,失陪了。”說完,他識相地離開。
“財務顧問?上次那個哈佛企管經濟雙修的小夥子呢?”
“他太年輕,沒經驗嘛!”蔓蒂嬌嗔。
“這是什麼?——”他發現蔓蒂拿在手裡的一份報紙,頭版上一幀偌大的照片,他馬上明白了那便是戈美茲提過的對尼克•;泰勒的“處置”。
昨夜戈美茲就發出了狙殺令,尼克先是遭槍殺後,屍首被懸掛在市警局前,雖然天未亮前就被人發現而取下,但一名記者仍然搶先拍下了照片。
“活該!”蔓蒂的臉上找不出一絲同情,“誰叫他膽敢拿了肯爾家的好處,要致你於死,以報保羅肯爾被你暗殺之仇,真是老糊塗了!他明知道舅舅不能沒有你的;還是他以為戈美茲家族就要跨了,想投靠到肯爾那邊去,這種牆頭草,反正是死不足惜。”
豪瑟當然明白戈美茲這種近似作秀花招的用意,他必須確立自己的威信,只有以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段,尤其尼克泰勒是一雙他戴了多年的白手套,合作關係之深切不下於他自己帶在身邊的手下,尼克的死更是他殺雞儆猴,有宣示自己人,尤其是已有離意的豪瑟的強烈作用。
“不提這些人了,幾星期沒見到你,瞧瞧你,一副累壞了的模樣,舅舅幹嘛讓你去做這種苦差事,總有人可以把他從聯調局弄出來的嘛!為什麼非要你去?”
“這是職責。”
“那麼,今晚可以輕鬆一下了吧?……”蔓蒂抬起臉湊近他,“今晚到我房裡?”對不起,蔓蒂,我不能陪你。“豪瑟拿開她的手,”需要男伴的話何不考慮你的新任財務顧問?“
“豪瑟,你——”蔓蒂美麗的臉孔頓時扭曲起來。
將正發怒頓足的蔓蒂拋在身後,他敲門進了戈美茲的書房。
“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