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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揮戰鬥,成為擔架上的指揮員。

10月,紅四方面軍來到河南,此刻伴隨著戰士們的,沒有歡聲笑語,只有疲憊和沮喪。陳賡的心情更是沉重,丟棄了無數革命志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鄂豫皖根據地,他心裡痛苦極了。面對張國燾搞的那套宗派主義和肅反運動,陳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營壘,卻被張國燾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第四次反圍剿為什麼失利?帶著這種種疑問,陳賡陷入痛苦的思索中。他的腿在流血,他的心也在流血。

部隊走到河南南陽、新野之間時,陳賡的傷腿已嚴重化膿感染,無法隨部隊行動。於是組織上決定讓他離開部隊,前往上海治療。陳賡的腿無法行走,於是大家想出一個辦法:讓陳賡扮成商人,腿上生瘡,去城市醫院治療。

另派兩名機敏的戰士裝扮成腳伕,推著獨輪小車送行。三人喬裝打扮就緒,就上路了。

三人行至一個山鄉小鎮,已是太陽落山,他們決定在此歇口氣。不料他們剛在一家飯鋪坐下,就碰到民團的人來查店。民團的人上下打量著陳賡。

問:“從哪裡來?”

陳賡急中生智回答說:“從樊城來。”

“幹什麼的?”團丁繼續追問。

“賣桐油的。”陳賡隨口答道。

“你們住樊城哪條街?”

這可把陳賡問住了,他從沒到過樊城,他只依稀記得樊城濱臨漢水,就順口說道:“住河街。”

陳賡暗暗捏了一把汗,等著對方發作。奇怪的是那幾個團丁聽了,並沒說什麼。難道樊城當真有一條河街?陳賡心裡想。

喬扮成“腳伕”的兩名紅軍戰士,忙端起酒杯,請團丁喝酒,民團班長把杯子一推拒絕了,又繼續盤查其它人去了。

陳賡和兩名戰士暗自高興。一名戰士正欲問:“師長,你去過樊城?”

話未出口,團丁們又轉過來了。原來他們聽陳賡口音不對,對他仍有懷疑。

陳賡等三人吃飽飯後準備歇一晚上,明天再趕路。當晚,四個團丁也住到了這家飯鋪,並把陳賡他們三人夾在了中間,盯得緊緊的,他們想等明天把陳賡等三人帶到南陽詳細盤查。

陳賡一看這陣勢,退無路退,躲無處躲,怎麼辦?

陳賡見勢不對,忙從身上掏出二十塊銀元交給飯鋪老闆說:“我這兒有二十塊大洋,先存你這兒,明早走的時候再取,這屋裡人雜,我不能不防著點兒。”

陳賡這話是有意識給團丁們聽的。老闆受了賄賂,連忙說:“你放心,明天早晨,如數奉還,我這裡吃的,喝的,抽的,想用什麼儘管開口!”說著拿出幾瓶酒,幾包煙,把四個團丁灌得酩酊大醉。然後,老闆又給陳庚指了條路,兩名戰士又推著陳賡上路了。

連走了幾天的路,他們一行才輾轉到達鄭州。這時陳賡的腿傷勢更嚴重了。他們一到鄭州,便連忙找了一家醫院。說來也巧,就在兩名戰士扶著陳賡下地時,迎面走來一位年輕的軍官。

儘管陳賡一副商人打扮,這位軍官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他驚奇地叫道:“陳賡!你……這是怎麼啦?”

陳賡抬頭一看,此人是黃埔一期的同學,現在是胡宗南部隊的一名高階軍官。

陳賡搖搖頭,裝作不認識對方,他用一口流利的上海話說:“阿拉弗姓陳,阿拉是從上海來格搭做生意■,依格位長官認錯人哦!”這位黃埔同學看看陳康的腿,又看看陳賡的臉,心中疑團仍未消除:真怪了,世上難道有長得如此酷似的人麼?可陳賡是湖南人,這人一口標準的上海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將信將疑地走了。

那人一走,陳賡趕緊離開這家醫院,乘火車離開了鄭州。

陳賡暗自慶幸,多虧有一口流利的地方方言把他騙過,否則,大禍難逃。

“師長,你是跟誰學的這口標準的上海話呀?”一戰士湊近陳賡身旁小聲問。

“阿拉太太是上海人。”

“噢,你太太是上海人!俗話說:”你學八方話,四海吃得開。‘這趟出來我們要託您的福嘍!“一名戰士說。

幾句上海話,闖過一險關。陳賡三人好不高興!說笑著二名戰士又推起小車吱吱呀呀地上路了。

1933年3 月。春暖花開。

陳賡又回到了上海,第二次住進了牛惠霖骨科醫院。這次牛大夫熱情地接待了他,並把他安排在一間舒適且安全的病房。經牛大夫的精心治療,不到一個月,陳賡的傷就好了。謝別牛大夫,陳賡出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