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陳賡徵求組織上的意見時,卻遭到了阻攔。據調查,傅涯出生資產階級家庭,她有特嫌!
什麼?陳賡一聽,完全愣住了。傅涯,一個單純、活潑可愛的姑娘,就因為出身不好,就被認為有特嫌?這太不公正了!可是,他得服從組織。他只有把愛深深地埋在心底。而傅涯呢,還完全矇在鼓裡,她不明白,為什麼開會時,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她的出身、她的經歷。她委曲、痛苦,只有用更大的工作熱情來表現自己,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一天晚上,部隊文藝演出,傅涯在臺上的精彩表演深深地打動了臺下的陳賡,臺上傅涯哀婉痛哭,臺下陳賡淚流滿面。一旁的鄧小平看到了,心想,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一對鴛鴦被拆散,這正是陳賡的心病啊。
演出結束後,鄧小平找到劉伯承說:“我看,就請組織部門批准他們結婚吧,你看一個在臺上哭,一個在臺下流淚,看著讓人同情。再說傅涯有什麼不好,不能就因為她出身不好就認為她也不好啊!”
劉伯承點點頭。在劉伯承的親自過問下,組織上終於批准:陳賡與傅涯可以結婚了。
聽了這一訊息,陳賡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他一口氣跑到劉伯承那裡,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劉師長,傅涯來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劉伯承此時正沉浸在一場戰役的構想中,根本沒聽清陳賡在說些什麼,看見陳賡進來,就說:“陳賡,你負責率領三八六旅從這裡包圍敵人!”
陳賡:“傅涯來了!我要去接她!”
劉伯承猛然醒悟:“哦,對了,你趕快去接新娘吧!”
當晚,陳賡與傅涯就結婚了。婚後,他們又各奔東西,很少團聚。在延安時,他們曾隔河而居,每逢週末,戰士們便集中到河岸齊聲向對岸呼喊:“傅涯,你快回來吧!”遇到河水上漲,便有人主動背起傅涯送過河來。
想起這些甜密的往事,陳賡感到一股愛的激流在心中激盪,他真想即刻就見到傅涯。
可是,現在戰火正烈,前方戰士正在流血犧牲,他不能帶這個頭。想到這,陳賡撥通了電話。
“你是傅涯嗎?你好啊!”陳賡說。
“好!你呢?”聽到丈夫的聲音,傅涯激動萬分。
“你還是回黃河北去吧!”陳賡說。
“為什麼?”
“現在前方正在打仗,我不能帶這個頭。”
“可是,我已來到了你的指揮部。我們不能見一面嗎?”傅涯聲音顫抖。
“你還是開明點吧!聽我的話回黃河北去吧!”陳賡語氣堅定。
一陣沉默之後,傅涯說:“那好吧,你多保重!”
“這就好,再見了!”陳賡說。
傅涯興沖沖地來,沒想到連見丈夫一面都不行,她感到心裡好委曲。可轉念一想:丈夫是對的,他一向嚴於律己,此刻,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前方戰士在流血、在犧牲,自己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就這樣,一對久別的夫妻近在咫尺,卻硬是沒見一面就分別了。
事後,參謀部的同志們覺得陳賡做得太過分,對陳賡有意見。陳賡說:“無論如何我作為司令員不能帶這個頭!”
陳賡戰鬥的足跡遍及豫西。
從此,在伏牛山一帶,就有了新的傳說:人民解放軍奉命問鼎中原,鼎已經落在了陳賡將軍手裡,由鄧小平送到延安去了。共產黨該得天下了。
第十章 入黃淮繪傑作淮海譜新篇1948年10月30日。
一架銀灰色的飛機從淮海上空飛過。這是蔣介石的總統專機。此刻、蔣介石正襟危坐,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幾天前,蔣介石連續接到徐州剿總劉峙的幾封告急電。劉峙大肆叫嚷:“徐州會戰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捉襟見肘的蔣介石,只得急令駐守鄭州的孫元良兵團開赴徐州宿縣地區,加強徐州、蚌埠間的兵力,以固守徐州、浦口間的津浦路,以掩護其統治中心——南京。
南京。蔣介石官邸會議室。
華麗的大廳裡坐滿了陸海空三軍首腦人物、高階幕僚。
牆上掛著大地圖。東北、華北、西北、鄭州、徐州、武漢……地圖上插滿了色彩不同的小旗,標明敵我雙方態勢。東北:長春,瀋陽,錦州已成孤島。華北:有北平,天津,張家口,太原一線的零星點線。西北僅有西安一隅。
身材矮小的中將作戰廳廳長郭汝瑰說:“共軍中原、華東兩大主力東徙南下,虎視徐州。徐州之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