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說。
高慶魁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陳賡又說:“軍事情報工作,是一項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不僅需要有勇氣、有膽量,而且還必須保全自己。為此,我規定了六戒:一戒白天大街上露面;二戒在敵佔區照像;三戒嫖妓;四戒賭博;五戒去娛樂場所;六戒酗酒。我們給你配備兩部電臺,一部設於屯留縣余吾鎮東北一帶游擊區,代號豐隆號;另一部設於太原城北和城西一帶,代號大豐號,分別由第一、第二分隊使用。”
陳賡邊交待,邊遞給高慶魁一本《怎樣做軍事情報工作》的手冊。
“你的公開身份是太嶽軍區後勤部經濟科員,化名尚武。”
陳賡又交待道。
“請首長放心,我高慶魁決不辱使命!”高慶魁舉起手來立下軍令狀。
1942年2 月14日,高慶魁潛入長治市。
高慶魁在長治西關北街東面,看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五六的小孩擺著一個書攤。書攤後面屋子裡的窗戶上貼了一對紙剪的小貓。
“這是安全訊號!”高慶魁想起陳賡的交持。
“掌櫃的,有《水滸》嗎?”
“有,要舊的,還是要新的?”
“要舊的!”
“這裡缺了兩個角,給你少算兩毛錢吧!”
“缺兩隻角,應少算六毛!”
“行,就賣給你吧!”
暗號全對上了,高慶魁被引進屋裡,出示了陳賡的親筆介紹信,就這樣,高慶魁潛入長治市。
從此,有關日軍在長治駐防、指揮官變動情況等,陳賡都透過高慶魁瞭如指掌。
為進一步瞭解敵情,陳賡指示,抓住時機打進敵人內部。
一天,高慶魁向陳賡反映了這樣一件事,他說,長治日軍司令部有一個掌握軍事機密的大佐,是山西榆次人,自幼父母雙亡,由姑母撫育長大,講一口流利的日語,被日軍選用。此人作風正派,又講孝道。
陳賡忙問:“他叫什麼?”
“紀群。”
“他姑母是幹什麼的?”
“一般群眾,住在榆次,她還有個兒子,比紀群小。”
“那就先做他姑母和表弟的工作!”陳賡指示。
高慶魁立即派人做通了他姑母和表弟的工作。陳賡派情報員陳華到長治,與紀群交上了朋友,並結為把兄弟。
不久,陳華又將紀群的姑母專程接到長治,讓她對紀群進行勸說。
這天,陳華到紀群家串門,恰遇其子發高燒,急需上醫院,可紀群家生活清苦,無錢醫病。陳華見狀,連忙背起其子就送往醫院,並代交二百元醫藥費。這件事深深地感動了紀群。當晚,紀群請陳華和表弟來吃飯。
席間,紀群的表弟先提出了話頭:“哥,你看、日本鬼子和漢奸把咱老百性害苦了。不過他們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你將來怎麼辦呢?”
紀群沉默未語。
“我也早有幾句話想對你說,不知當講不當講?”陳華接著說。
“你我生死之交,兄弟有話儘管直說!”紀群說。
“我有兩個同學在八路軍多年了,現已當上了大官,如若你有意,我可同他們聯絡一下。”
“行,我雖是有罪之人,但今後八路軍只要用得著我,我願效犬馬之勞。”
紀群急切地表示。
這樣,紀群成為打入長治日寇心臟的第一人。
從此,紀群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軍事情報,陳賡根據這些情報,一次又一次地擊退了敵人襲擊,粉碎了敵人一次又一次對根據地的掃蕩。
在抗日戰爭最艱苦的年代裡,在日偽頑夾攻的形勢下,陳賡以其敏銳的洞察力和傑出的情報工作才能,透過巧設視窗,如實地掌握敵情,一次又一次地粉碎敵人的掃蕩和襲擊,使太嶽根據地不但沒縮小,反而成為從太行到延安的重要橋樑。
1943年10月。
太嶽區。
岡村寧茨眼看著自己精心策劃的絕妙戰術全被粉碎,氣極之餘,又制定了鐵滾式三層陣地新戰法。
1943年10月1 日,日軍第六十九師團、六十二師團、三十六師團,配合偽軍第十一師、第二師,共五千餘人,由太嶽區從三個方面以三層兵力滾壓而來。
敵東京參謀部非常重視岡村寧茨這一傑作,特地從各地抽掉二百名中隊長以上的軍官組成“戰地參觀團”,由他的親信服部直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