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在華陽鎮一帶與東線各部隊同時渡江。沒有了重炮團,就用山炮、重迫擊炮掩護;沒有大船,就組織帆船渡江。十三軍在馬擋一線保障十五軍右翼安全,併力爭同時渡江。十四軍隨十三軍前進,並調山炮、重迫擊炮支援兩軍渡江。只要組織得好,我看沒有多大問題。關鍵是要選好灘頭陣地,集中猛烈火力準確射擊,摧毀敵人的陣地。我們部隊的北方人多,不會划船,要做好船工的政治思想工作,派專人協助船工。渡江的火力準備一開始,就用無線電話指揮。在此之前,報話機一律不呼叫聯絡,以免被敵人發覺。兵團部準備隨十五軍渡江。下面請大家都說說意見。”
“讓十五軍擔負主渡任務,這是兵團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保證完成任務。”秦基偉說。
“我們十三軍和東線同時渡江沒問題,只是船隻徵集的數量還不多,一次渡不了多少部隊,可以邊渡邊在兩岸徵集。”周希漢說。
“同意這一方案,我們十四軍可將炮兵抽出支援主渡部隊。”李成芳表示。
會議在和諧的氣氛中結束。
4 月15日,陳賡將兵團指揮所遷至徐家橋。
渡江在即,陳賡豪情滿懷。夜深人靜時,從兵團指揮所裡,常常傳出一陣朗朗的詠詩聲: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這是陳賡在吟湧王安石的《泊船爪洲》。他的心已飛向江南大地。
想到馬上就要打過長江去,陳賡激情滿懷,無比興奮。一天,他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渡江後,我要設法找到牛惠霖大夫、黎莉莉一家、汕頭地區的一位女護士和黃埔軍校門前的一位老補鞋工人,我還要見孫夫人宋慶齡,她曾經給過我很多幫助。”
關於他在上海地下黨工作時的經歷,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聽過多次了。渡江在即,他又情不自禁地提起了那段令人難忘的經歷。
為了表達自己由地下鬥爭轉入勝利進軍的喜悅心情,他決定渡江後的代號,沿用在上海的老稱謂——“王先生”。
二十年前,那位化名為王先生的特科情報科科長王庸,出入燈紅酒綠的大上海,巧妙地與敵周旋,導演了一幕幕精彩動人的故事。如今,他將率部勝利進軍,直搗蔣家王朝,打回南京,解放上海,這是多麼巨大的變化啊。
二十年,彈指一揮間!
4 月20日,國民黨拒絕在《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國共和談宣佈破滅。
21日,毛澤東、朱德一聲令下,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便在西起九江、東至江陰長達千里的江面,展開了渡江攻勢。
這天黃昏,四兵團十五軍炮兵以猛烈火力掩護部隊向彼岸進發。
幾個小時過後,秦基偉便發來捷報:“我們渡江成功了,現在炮火正向敵縱深延伸射擊!”
大雨傾盆,渡江的勇士們個個奮勇爭先。
22日拂曉,十五軍已渡過兩個師。
與此同時,十三軍也開始渡江,各船水手用幾十枝篙向岸邊用力一點,船像利箭離弦,齊向八寶洲敵灘頭陣地奔去。
冒著槍林彈雨,突擊營戰士的船破浪前進。
“快劃!前進!誰英雄,誰好漢,八寶灘上比比看!”
“加油啊,靠岸了,加油!”
槳劃得更歡更快了,不久前這支部隊的戰士都是“旱鴨子”,經過一個星期的刻苦訓練,現在人人成了划槳的能手,“旱鴨子”變成了“水鴨子”了。
早在渡江前,十三軍三十六師一○九團團長顧永武透過反覆偵察,弄清了我軍渡江地段的敵情和地形。根據兵團通報,我軍正面為敵六十八軍的一一九師和一四三師,其結合部在八寶洲至小孤山之間。八寶洲有敵一四三師一個加強營與望江保安團防守。小孤山有一一九師三五六團二個警戒排。敵軍主力在沿江南岸構築有塹壕和火力點,還有重火炮。
在偵察過程中。一天,一四九團的戰士正在江邊偵察,忽見一個漁民打扮的人坐著一隻木盆,搖搖晃晃地從八寶洲划過來,木盆左右還伴隨著幾隻江豬,時隱時現,忽上忽下,卻並沒有把這隻木盆撞翻。故士們不禁驚叫:“看,江豬把木盆護送過來了。”原來這竟是八寶洲守敵派來刺探我軍渡江情況的特務。從此人的口供中,得知敵軍對我軍何時渡江,在哪裡突破等,都一概不知。而且敵軍許多官兵都有厭戰思想,企圖寄希望於“和平談判”,因而防守不嚴。為迷惑敵人,顧永武用反間計,故意大聲與偵察員對話,把渡江時間和地點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