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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在公園中尋找希望還是大得多。”

裴文中自然知道安特生所指,他決定在這個發掘區一直挖下去,直至挖到含有化石堆積的最底部。意想不到的是,第五層卻異常堅硬,出現了“鑿之為鏗鏘之聲,勢如鋼鐵”的局面。

在一番努力均告失敗之後,裴文中毅然決定,用炸藥將岩石炸開。儘管這個手段對於考古學來說是一大忌,但在當時的環境下,除了以“暴力”手段揭開岩石,似乎別無選擇。

勢如銅鐵的第五層岩石最終未能抵擋住烈性炸藥的威力而逐漸崩裂瓦解。堡壘已經攻克,後來的發掘便顯得格外容易,發掘人員輕取了第六層和第七層的堆積物,隨後又連克兩層,即第八層與第九層,清晰的地層圖已構畫出來,許多湮沒難解的問題已變得明朗起來了。

發掘的遺蹟顯示出極其濃厚的地層,從洞頂到空隙底部,不少於35米。而從整個洞穴堆積的內容看,從底部到頂部都屬於同一地質年代的動物群。

儘管這個時期的發掘,裴文中和他的助手以及所指揮的工人們付出了極為艱苦的努力,取得了相當客觀的成績,但仍未超出安特生和步林發現成果的範疇。遠古人類像是故意挑逗一群后生,而那令後世人類極度敬仰的遠古祖先的身影,在世紀的光照中總是忽隱忽現、忽明忽暗,令虔誠的敬仰者越發感到撲朔迷離,神秘莫測。

桃花撲面,芬芳溢鼻的春天過去了。

雨水四濺,山洪瀉流冰雹四散的夏季過去了。

漫野紅遍,叢林盡染的秋季過去了。

嚴酷的冬天已經來臨,大雪一陣接一陣,周口店群山一片慘白。

周口店的發掘依然沒有大的突破。

其實,這時的裴文中們已經有了足以震撼世界的突破,可惜他們自己並未察覺而失之交臂,以至使歷史的記載者不得不暫時棄書擱筆,和發掘者一道在淒冷的寒風殘雪中,再苦苦等待近一個冬天。

當發掘進入到第八層時,一個破碎的頭蓋骨已經伴隨潮溼的泥土走向了新的世界。儘管頭骨已經碎成許多塊狀,倘若及時發現並粘結起來,仍不失為一個相當完整的頭骨。但沒有一個人發現。直到1930年春天,一個技工在北京的研究室裡修理化石標本時,才發現了這件四周裹滿泥土的頭蓋骨。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這個遺憾曾使年輕的裴文中垂胸頓足,以至落下了悔恨的淚水。直到1934年他還在著作中念念不忘地寫道:“北平的朋友都說這件標本因為外面還有很厚的泥土包裹著,以致在現場未被發現。我很明白他們在維護我的短處,掩蓋我失查的罪名,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承認我的疏忽。”

周口店的發掘仍在繼續。隨著深度不斷延伸,堆積物的體積也漸漸變得狹小起來。當深度已進入地下40餘米時,狹窄的空間幾乎只能容下一兩個人的身影。正當裴文中考慮就此收兵時,卻意外地在空隙的底部鑿穿了一個洞穴。這個洞穴的出現,意味著北京人的大門轟然洞開了。

發現“北京人”頭蓋骨

三個工人手持蠟燭相繼進入洞內,極富遠見的裴文中當然不會錯過眼前的機會,他很快找來繩子拴在腰上,點燃一根蠟燭攥在手中,對後面的人說:“將繩子這一頭墜住,我下去看看。”

裴文中墜繩而下,進入洞中。

蠟燭的火苗在忽明忽暗地撲撲跳蕩,辯不清洞的長度,陰森恐怖的氣氛籠罩著裴文中的全身。他摸著洞壁大約在深入到五、六米的地方,看到了前面的幾個晃動的人影。他湊上前來漫漫將弓著的身子蹲下來仔細察看。他驚奇地發現,無數遠古動物的化石都安詳地躺在洞底的塵土之中,只要用手一扒,化石便清晰地顯露出來。面對眼前一切,裴文中那顆撲撲跳動的心被極度的興奮所替代,這種興奮使他忘記了是在窄小的洞穴之中,以致當地猛地起身站立時,頭撞在洞頂堅硬的石壁上,一聲悶響,使他差點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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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雲集周口店(6)

他在工人們齊聲叫勁中順著繩子爬出洞穴。多少年後,跟他發掘的工人還清楚地記得他剛走出洞口時的場景——裴文中一手捂著凸起血包的頭,臉上盪漾著顯然是高度興奮才有的紅暈,語言極不流暢地說:“我……我發現了祖先,不對,是……是我感覺到將要在這裡發現……發現我們的祖先。”

像當年的安特生博士一樣,裴文中對洞穴記憶體在人類祖先的預感,再一次被驗證。只是,它的驗證要快得多,就在第二天。

這是一個世界考古學和古人類學史上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