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從極遠的地方傳來隱隱約約的號角聲,已衝到近前的幾個牛頭護衛集體轉身,向遠方竄去。附近的邪眼和美杜莎的表現更為不堪,最開始退走的時候,他們還能盡力維持方陣的穩定,聽到號角聲,陣型在瞬間潰亂,所有的深淵戰士幾乎是你爭我搶的逃竄著。
長柄偃月刀在韓進手中閃爍著冷冷的紫色焰光,而韓進的視線緩緩抬起,釘在了一個牛頭護衛的背影上,下一刻,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筆直的追了過去,手起刀落,那牛頭護衛的頭顱還有半個肩膀在血光中旋轉著飛上半空。
不知道誰說過,貌似武技練到了極致,將從有招變成無招,那就是返璞歸真。但韓進是個特例,除了略通些槍術之外,他壓根就沒有招數,總是自然的選擇最短的距離、用最快的速度釋放攻擊。
刀光一閃再閃,牛頭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韓進的偃月刀前沒有一合之將。他始終沒有利用縮地咒和地遁轉換位置,只靠著元能催動身形,來去如風、攸忽如電,偃月刀在深淵戰士中間帶出了一片片血浪。
戰神號上的蓋爾總管露出了震駭之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指韓進的偃月刀擁有什麼樣的威力,而是他清晰的看到了一個成長的過程。
一個嬰兒,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兒童、變成少年,這種演變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眼睜睜看著一個嬰兒在面前快速成長,十幾年的時間長河凝縮成一瞬間,那會讓人產生一種妖異的感覺。
而蓋爾總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韓進!
剛開始時,韓進揮灑出的刀光雖然威猛無比,但缺了幾分靈氣。尤其是在兩次動作的結合點中,變招顯得有些僵硬。只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流暢,最後甚至掌握了身形與刀勢相配合的技巧。
同樣都是逼近敵人,釋放攻擊,但掌握了這種技巧後,韓進的殺傷力驀然增加了十幾倍,而他神念鎖定的敵人,也不是一個或幾個敵人了,而是一群!
身形啟動的同時,刀勢也跟著捲起,當他落在地上時,刀勢也會用盡。接著他再次躍起,揮灑出一片冷冷的焰光,而隨著他身形的激射,焰光甚至能蔓延至幾十米長,沿途的深淵戰士們成片被割倒,化作一地的殘肢碎塊。
更可怕的是,韓進依然不停催動著元能,他的速度始終在增長著,每一刀都是那麼的暢快淋漓。和深淵惡魔相比,韓進的刀勢少了幾分惡毒與凌厲,但擁有一種氣吞山河的威勢,甚至在他的刀勢將發未發時,便會讓深淵戰士們產生一種絕望的感覺——你擋不住,也躲不開,等死吧!
在透視之眼中的韓進面無表情,雙眼微閉,好似一個入定的老僧,可是,在戰神號上觀戰的人們卻有一種要仰天長嘯的衝動。如果刻意忽略那片片飛濺的血花,忽略一個個生命的消逝,韓進的刀勢給人一種暢快無比的美感,每一刀都是那麼的壯麗。迅捷如撕裂天空的閃電,雄偉如摧枯拉朽的狂潮,不要說正面抵擋韓進的攻擊,只是從透視之眼中觀看,便讓人氣血翻騰。
韓進已經忘記了為什麼要追殺這些深淵戰士,甚至忘記了所有的壓力、所有的威脅,此刻時刻,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的主宰。
有的深淵戰士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奔逃當中,以至於韓進追至身後都沒有察覺,即使韓進一刀斬落他們的頭顱,他們的身體依然衝出老遠才跌倒在地。不過這也不錯,至少他們沒有體會到死亡降臨時的那種滲入骨髓的驚懼。
有的深淵戰士想反抗,可往往還沒等他們做出抵抗的動作,韓進手中的偃月長刀就已經切入他們的肌膚。當他們睜著不可思議的雙眼緩緩栽倒時,韓進早已飛射出了幾十米開外。逐漸的,美杜莎的隊伍和邪眼的陣營慢慢分出了界限,因為邪眼實在跑得太慢了。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了,也不是屠殺,而是一種表達,無上意志的表達!
韓進一直在以之字形往來穿梭,後面的大群牛頭怪終於有機會靠近韓進了。幾個身穿劣質鎧甲的牛頭怪超過同伴,悄悄向韓進身後掩殺而來,一雙雙血紅色的瞳孔,死死釘在韓進身上。
只是,還沒等那幾個牛頭怪舉起戰斧,韓進的身形已經向他們倒射而來。接著一道刀光如淡淡的水波從他們身下掃過,可惜,當他們看到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其中一個牛頭怪看到自己一雙小腿向下脫落時,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那些被殺死的戰士們鮮少發出慘叫聲,因為真的一點都不痛,只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下一刻,又一道刀光掃過,幾個牛頭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