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孤崖城。每次想到這裡他都感到有些委屈,因為是韓進讓他留守孤崖城的,說如果大批傭兵都離開,孤崖城太過空虛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他能一直追隨韓進,兩個軍團長中肯定有他的位置!傭兵團的首腦也叫團長,但和正規軍隊的軍團長相比,差距太大了。前者,他只能活在傭兵們的記憶中,隨著記憶的斷層,人們將慢慢遺忘他。如果能在韓進麾下效力,他相信,史書肯定會給他留出一個角落。活了這麼大,該享受的他都享受過了,該看開的也看開了,最後的願望,便是留下些什麼。
“杜耶山姆!”
“大人?”
“你先帶著弟兄們找個地方休息。我先處理幾件事之後,馬上就會找你。”韓進想了想:“這樣吧,你們直接到極樂之夜去,直接找希萊斯特,就說……”話沒說完,他看到傑秋斯的臉色發生了變化,這才反應過來,希萊斯特還被教廷關押著呢。
“紀伯倫,你帶著杜耶山姆到極樂之夜去,告訴弟兄們,讓他們隨意,今天我請客。”
“好啊。”紀伯倫笑嘻嘻地說道:“包括不包括我?”
“茱莉亞,你聽到了嗎?”韓進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聽……到……了!”茱莉亞一字一句的回道。
“茱莉亞,我就是開了個玩笑。”紀伯倫立刻“熊”了。別看他在外人面前總是顯得格外陰冷,但面對著茱莉亞,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又不是第一次來聖冠城。你看我以前去過那種地方麼?”
“你以前和茱莉亞一起藏在地下室裡,想去也去不了啊。”薩斯歐接道。
“是啊。”摩信科大大咧咧地說道:“在那種地方,要是你還能跑出來鬼混,那我就真的佩服你了!整個大陸,我估計除了拉斐爾以外,誰都做不到。”
“你說什麼?”韓進覺得這話極不是味道。
“啊……”摩信科也察覺到自己話的硬傷,急忙解釋道;“我是說他出不來,只有你,可以隨便鑽來鑽去。”
“我還以為,你是說只有拉斐爾才能隨時隨地出去鬼混呢。”雷哲壞笑著。
另一邊的豪爾曼眼睛都有些發直了。他見過不端架子的領主,但沒見過這樣的。韓進是根本沒有架子,談不到什麼端不端的問題,而且其餘幾個年輕人都是一付不以為意的神色,應該是以前也經常和韓進亂開玩笑。
自從韓進在孤崖城立威之後,豪爾曼也注意上了韓進。不過,他得到的情報並不多。韓進極少出來走動,盯得太緊,被人發現,反而會鬧出不愉快,他派出去的人只能遠遠的看、遠遠的聽。何況他的人只會把重要的東西傳回來,日常東家長西家短這類的無聊交談都會被過濾掉,否則純粹是找捱罵。而有些東西,必須親眼目睹,才能得到自己的感受,聽別人說,往往會失真。
“走吧,我們到船上聊。”韓進是懶得搭理摩信科和雷哲了。
豪爾曼和韓進相互謙讓了幾下,見韓進眼中閃過一縷不耐的神色,他猛然想起格瓦拉的話,再沒有客氣,釋放了漂浮術,第一個飛了上去。
摩信科抓住懸梯,也要往上爬,誰知卻被韓進抓住了肩膀:“你別上去了。”
“怎……怎麼?”摩信科不解的瞪大眼睛,在他印象裡,韓進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啊。
“你上去幹什麼?還不快去看希爾娜!”韓進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回憶起那個開口閉口自稱“老孃”,紅頭髮、紅皮甲如烈火般的女子,他就是想笑。再聯想到摩信科在魔掌中的無奈,他更想笑了。
“我……”摩信科的身體僵硬在那裡,不過他的雙手依然緊緊抓著懸梯不放。
“嗯?你怎麼回事?”韓進有些吃驚。回來的時候,摩信科沒少唸叨,希爾娜怎麼樣了,受了什麼委屈等等,現在終於回到了聖冠城,他的態度怎麼突然變得消極了。
摩信科左右看了看,拉著韓進向一邊走去,其他人都在忙著上船,沒有注意到他們,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可能湊過來偷聽,除非換成了別人,摩信科去偷聽還有幾分可能。
韓進一邊跟著摩信科一邊回頭說道:“薩斯歐,雷哲,你們先不要上去。”
“有事嗎?”雷哲不解地問道。
“你們替我去看看綺麗。”韓進道:“對了,還有小約瑟夫。”
“知道了。”雷哲縱身從懸梯上跳了上來,和薩斯歐一起向城門走去。前方的杜耶山姆見雷哲和薩斯歐跟上來了,便等了片刻,一行人說說笑笑消失在城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