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
“聽我說。”那囚犯輕輕打斷了雷哲的話:“在我離開你們的時候。我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你父親是一個純粹的騎士。他太天真、太善良了。如果沒有我。你父親會一直生活在那個小山村裡。我不敢保證他的生活有多麼好。但至少他會很快樂。怪我。是我把他推到了這個險惡的世界上。”
“不是的。先生!”雷哲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了。晶瑩的淚光順著臉腮滾滾留下:“我父親去世前說……”
“格瓦拉?”一聲尖叫極其突兀的響了起來。
那囚犯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仙妮爾再沒有懷疑了。她倒退兩步。反手摘下長弓。烏黑色的箭矢已遙遙指向那囚犯的眉心。
“仙妮爾。不要!”雷哲上前一步。擋在那囚犯身前。
“仙妮爾。你瘋了!”摩信科急忙去抓仙妮爾手中的長弓。
“滾開!”仙妮爾厲聲喝道。
摩信科不由一呆。相識已經一年了。他從來沒見到這樣的仙妮爾。那雙翠色慾滴的大眼睛裡。噴湧著瘋狂的、極其危險的光芒。縱使隔著面具。也能看到仙妮爾臉頰上的肌肉在不停搐動著。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再往前走一步。仙妮爾會毫不猶豫的向他出手。
韓進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仙妮爾背後。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仙妮爾。低聲喝道:“仙妮爾。你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仙妮爾驀然化身成一隻母豹。使出渾身力氣掙扎著。用手去抓、用腳去踢、用牙去咬。只幾下便把韓進雙臂上的衣物撕扯得破碎不堪。還留下了道道血痕。
韓進不敢鬆手。看仙妮爾那樣子。肯定會發動進攻。而雷哲又擋在前面。他絕不希望看到悲劇發生。
摩信科鬆了一口氣。拔出長劍。擋住了雷哲。還向後揮手。示意雷哲他們快點離開。
仙妮爾還剩下一些理智。否則她早就用弓弦去割韓進的雙手了。但這殘餘的理智卻讓她更加痛苦。掙扎了片刻。仙妮爾軟軟靠在韓進懷中。用一種虛脫般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他是誰麼?”
韓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周圍的其他人也在等待著答案。
“他是卡薩領主的弟弟,龍騎士格瓦拉!你知道有多少精靈慘死在他手裡麼?他是一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屠夫!!”仙妮爾近乎呻吟般嘆了口氣:“拉斐爾,放開我,否則我永遠都會恨你的!”
雖然仙妮爾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周圍已經安靜到了極點。因為大家都想知道答案。仙妮爾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現在答案出來了,氣氛卻比剛才更加安靜。龍騎士意味著什麼?這個大陸真真正正的超階強者。想成為龍騎士,首先要具備降服巨龍的實力。這是容不得半分虛假的。相比較之下。那兇猛絕倫的血腥騎士傑拉爾德。根本不足為道。就連塔拉夏群山東北這一區域的兩大霸主。扎古內德和迪斯馬克。也不過是十一階強者!
韓進呆住了。仙妮爾趁機一扭身。從韓進懷中掙了出來。不過韓進的神打術絕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反應極快。探手抓住仙妮爾的肩膀。一拉一抱。又把仙妮爾摟在懷中。唯一的區別在於。剛才他是從後面抱住了仙妮爾。現在是兩個人面面相對。
“你冷靜些好不好。”韓進喝道。他現在感到極度緊張。並不是怕仙妮爾攻擊對方。而是擔心仙妮爾受到傷害。經過接觸,他知道那囚犯的性格很獨特,令人琢磨不透。已經聊過不少了,但他始終無法做出評斷。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仙妮爾又急又怒。幾乎要昏過去了。
“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那囚犯拍了拍摩信科的肩膀。示意摩信科讓開。摩信科有些遲疑。他和韓進一樣。現在是擔心仙妮爾受到傷害了。但轉念一想。如果一位龍騎士想要傷害誰。一個小小的七階鬥士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也就乖乖退到了一邊。
“你是來自野柳城的精靈吧?”那囚犯輕嘆了一聲:“我承認。我確實傷害過一些精靈。但那是戰爭。該死的戰爭!如果你認為。只要受到了傷害。就有足夠的理由去復仇。那麼我的理由比你更充分。銀色飛馬軍團攻下我的城堡時。把我的家人殺得乾乾淨淨。連一個奴僕都沒有給我留下。我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麼呢?”
仙妮爾呆了呆。掙扎的力道突然小了些。剛要開口說什麼。那囚犯已經接道:“你會說。是因為我以前傷害過精靈。所以你們找我報復。但再往前呢。知不知道我的哥哥為什麼痛恨精靈?因為在我們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