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著四周,元素之都距離塔拉夏群山很遠,他們都是在元素之都長大的孩子,沒有機會到魔獸森林遊歷。
森林絕不是樹林,這點,只有來過的人才能體會到。每一年都會有很多心懷憧憬、期望的新人走上傭兵之路,但無一例外的,新人們最初的日子總會在無盡的悲哀、煎熬、痛苦,甚至是在恐懼中度過,希望與現實之間,必然有著巨大的差距!
有的人堅持下來,並且越來越強,有的人只經過一次歷練,便發誓再也不踏入塔拉夏群山了,而有的人,已永遠被無窮無盡的翠綠吞噬。
如果說起環境之險惡,森林絕不輸於戰場,戰場上的敵人都是看得見的,而這裡到處都有著看不見的危險。
這麼多高大的樹木,每年都要生產天文數字的落葉,落葉不可能馬上轉化成土壤,總要經歷一個漫長的腐爛過程,有些地方,積攢的落葉差不多有一米深,一腳踩下去,一條腿便深深陷進淤泥裡,等別人幫著把腿拔出來時,那條腿上已掛滿了腥臭無比的淤泥,令人作嘔。
雖然塔拉夏群山就是一座龐大無比的魔獸森林,但森林中數量最多的,卻不是魔獸,而是各種各樣的小昆蟲,例如,螞蟻、蜘蛛等等。螞蟻倒好說,不可能對行走中的人造成騷擾,但各式各樣的蜘蛛和蜘蛛網讓人很頭疼。這些菜鳥們原本不以為蜘蛛有什麼了不起,避開就是了,但蜘蛛可沒有他們那麼傻,結出的蜘蛛網總會隱藏在樹葉間,在外面什麼都看不到,當用手撥開枝葉向前走時,卻一頭撞到了蜘蛛網上。
結果,尖叫聲就沒間斷過,不止女人,男人也在尖叫,身上突然多出了一隻巴掌大小的蜘蛛,心理素質再強韌的人也受不了。
何況,有些蜘蛛極具進攻性,當人的腦袋或者手臂撞上蜘蛛網時,它們會立刻發動攻擊,幸好,遇到的蜘蛛都沒有太大的毒性,也幸好,他們帶了兩個祭司,儘管是輔祭,但總歸可以釋放醫療術。
麻煩不止這些,有的草葉或樹葉看起來很柔軟,邊緣卻非常鋒利,輕輕一劃,就能在人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痕,冒出的血珠倒不算什麼,可那火辣辣的痛楚讓人分外難熬,而且時間不長,血痕就會腫起老高。
還有一種翠綠色的青蛙也讓人憎惡,聽到聲響之後,它們總會呆呆的趴在那裡動也不動,等著人走近,然後突然噴出一大股綠色的汁液,那種黏黏的汁液粘在身上,讓人噁心到了極點。
其他麻煩還有不少,例如金幣大小的蠅蟲、能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蛇類等等,先前的好奇感很快就過去了,只在森林中走了不到半里路,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已經變得叫苦連天。
相比較之下,韓進要鎮定得多,他以前有過闖原始森林的經驗,兩個世界的物種有很多相似之處,而且,他的神打術對抗強敵確實有些不足,不過要是阻擋這些騷擾,倒顯得綽綽有餘。
摩信科以前只在塔拉夏群山外圍周遊,從沒涉足過險地,開始還能熬一熬,後來就有些忍不住了,索性拔出巨劍胡劈亂砍,強行開出了一條路。薩斯歐和雷哲樂得跟在摩信科後面,至於仙妮爾,這森林就是她的故鄉,何況她也不在地上走,如飛鳥般在樹枝間竄來竄去,輕鬆得很。
逐漸得,隊伍變成了長蛇形,大家都跟在摩信科身後,不止前進的速度快了些,大家也輕鬆了不少。
大概又走出了兩裡地,摩信科突然停下了腳步,叫道:“我不行了……大家歇一會吧!這個破地方,實在是太討厭了!”
“你第一次來?”雷哲奇道。
“嗯。”
“你從小就是在孤崖城長大的,怎麼會第一次進塔拉夏群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個傭兵?”雷哲用輕蔑的口吻說道。
“媽的!老子在遇到拉斐爾之前,還只是一個六階劍士,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找死嗎?!”摩信科又氣又急的叫了起來。
“那我怎麼能來?”
“你是盜賊!”摩信科感到悲苦莫名,戰士歷來就是最累最危險的職業,不要說拼殺的時候得頂在最前面,現在只是趕路,不還需要他賣力氣麼?
摩信科、雷哲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爭吵犯了一個大錯誤,洩露了屬於他們的秘密。摩信科那句話可以反過來思考,他在遇到拉斐爾之前,還只是一個六階劍士,那麼他現在成為了七階鬥士,難道是因為遇到了拉斐爾?當然,只有心機非常縝密的人才會注意到這點,而且也僅僅是有所懷疑罷了。
“大個子,你要是累了就歇歇吧。”一個女輔祭很同情的叫了起來。
“用你說?”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