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嗎?”
朱勝利上手就舀啤酒:“操,你以為你的肚子金貴嗎?喝吧,窮人的肚子抗‘造’著吶!我整天喝也沒事兒。”
剛喝了兩口,廣勝的手機又響了,廣勝看了看號碼,眼睛一亮,連忙按了接聽鍵:“四哥!是我!廣勝!”
胡四在那邊笑呵呵地說:“廣勝啊,這些天沒想哥哥嗎?”
“想,怎麼不想?四哥你在哪兒呢?”廣勝似乎很緊張,擺擺手示意朱勝利別出聲,“快過來,我請你吃飯!”
“哈哈,我在深圳呢,來了兩個多月啦,”胡四的聲音開始低沉下來,“多留意留意街上的事兒……好,就這樣吧。”
“操他媽的!”廣勝把手機啪地拍在桌子上,衝朱勝利哈哈大笑,“四哥真他媽猛!來來來,乾杯!”
朱勝利看著廣勝,不解地問:“哪個四哥?你他媽興奮什麼?做大買賣了?”
廣勝一把摟過朱勝利的脖子,照腦袋上親了一口:“大買賣!”
喝完了這盆啤酒,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廣勝把錢包塞到朱勝利手裡:“再去打點兒!完了把錢包扔了,以後不用它了!”
朱勝利開啟錢包,眯眼往裡瞅了瞅:“操,不夠打三斤的……我去賒點兒吧。”
廣勝嘟囔了一句,瞧這日子過的,拿著手機開著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倆大款呢……朱勝利站起來,提了提褲子,他娘那個逼的,明天我去把手機賣了,咱們還喝!廣勝說,連我的也一塊賣了吧,等趙玉明回來一看,倆窮死鬼!興許一可憐咱,把車給咱們了呢。朱勝利走到門口,回頭笑了笑,還是吧?你還是惦記著人家趙玉明的這輛車呢。話音未落,樓下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廣勝趴到窗上往下一看,倒頭對朱勝利說:“老胡,咱的車給人家擋著路了,順便去挪一挪。”
朱勝利關門出去,廣勝陰著臉想了一陣,突然嘿嘿笑了,抓起手機給老七打電話:“呵呵,七哥嗎?又在哪兒吹牛逼呢?”
老七很不滿意:“勝哥說什麼吶,我什麼時候吹過牛逼?我在幫黃三料理後事呢……”
“什麼?!”廣勝一下子楞住了,四哥你也太猛了,怎麼把黃三乾死了?不是說好一條胳膊的嘛,“你說料理什麼?老七。”
“勝哥你不知道?”老七蔫蔫地說,“黃三都死了兩天了……嘿嘿,別逗了,你能不知道?”
“老七,我真的不知道,”廣勝很緊張,壓低嗓子問,“怎麼死的?出車禍了?”
“這逼該死!前天他喝多了,拿刀子威脅一個在他家樓下吆喝賣蛤蜊的,說人家影響他睡覺,讓人家拿一千塊錢給他,誰知道那個賣蛤蜊的不是個善茬子,掏出一根扛包用的鐵鉤子就鉤他肚子上了,當場他媽掛了!一條胳膊扔在垃圾箱裡讓野狗給咬得像條爛鮁魚,真他媽慘!屍體躺大院裡曬了老長時間沒人管,有幾個老人還在旁邊放鞭炮慶祝呢……這傻逼混的。”
“殺人的抓住了嗎?”
“抓個逼抓!東北的!人家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無頭案一個!四哥,你也算報仇了。”
“去你媽的,人都死了你還這麼說……好了,改天我找你玩兒去,請你好喝一頓。”
“那我得謝謝勝哥,”老七很受感動,壓低聲音說,“勝哥,你對我這麼好,我也得表現表現啊,跟你彙報個情況。”
“別說什麼彙報,應該叫‘透露’!”廣勝笑笑,“沒他媽學問……說吧,我聽著。”
“勝哥認識一個南方人叫阿德的不?”
“阿德?認識啊……你見過他?”廣勝有點吃驚,很想跟阿德見上一面,問問阿菊的情況。
“沒見過,我聽一個跟我玩兒的小夥計說的,他說那個叫阿德的膘子想殺了你。”
“操!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廣勝皺了皺眉頭,心裡很不舒坦,阿菊說過的話也不失時機地鑽入耳膜,難道這是真的?
“勝哥,反正你得注意點兒,咬人的狗不露齒啊……”
“我知道了!”廣勝啪地關了電話,媽的!我不信這小子有那麼大的魄力!
正在瞅著牆角發愣,朱勝利扛著一箱易拉罐啤酒上來了:“哈哈!廣勝,我發財啦!”
廣勝很疑惑:“喝這麼好的酒,像個發財的樣子,哪來的錢?”
朱勝利把酒砰地敦在地下:“剛才按喇叭的那個傻逼,倒車的時候壓了我的腳一下,我賴上他啦!媽的,三百塊!”
朱勝利的表情很興奮,彷彿一條狗揀了一根極粗的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