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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趙瑟就算是想裝看不見,也不好意思臉皮厚到裝聽不見,只好下樓來見。兄妹兩人聊了些不相干的話,趙瑟見話越說越繞圈子,知道自己這位哥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便直接問:“二哥你不是有事兒要求我吧?”

“正是,正是”趙簫笑得相當暢快:“我一直等妹妹開口呢?”

趙瑟失笑,二哥這人不知道是爽快還是臉皮厚——自己看著還是臉皮厚多一點。

“我看你房裡有個侍奴不錯,送給我怎麼樣。”

“不行!”趙瑟斷然拒絕,自己二哥有些癖好她也是略有耳聞的,雖說這在富家公子們是免不了,但她還不想無緣無故的害了自己的侍奴。

趙簫自然是不肯罷休,攔著趙瑟再三再四地要人。趙瑟本來就心情不佳,被她纏得上火,口不擇言地責怪道:“二哥你就積點德吧,小心日後沒人要!”

趙簫勃然變色。

趙瑟知道說錯了話,拉著趙簫的袖子直說:“哥哥對不住,我胡說的”,又忙吩咐青玉把樓裡的侍奴都帶上來,讓自己哥哥隨便挑。趙簫卻笑了:“妹妹這麼客氣幹嘛。”

上當了呀,趙瑟恍然大明白,自己這二哥啥時候在乎過沒人要的事兒。但話既然說出了口,自是不能反悔。趙瑟沒興致再陪下去,放了趙簫的袖子,帶著碧玉灰頭土臉地上樓去了。

這件事確實不過是個小插曲,至少現在看起來於趙瑟本人是毫無影響的。於是趙瑟的心思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取側夫這件大事上。

迎取之日轉眼即至。

取夫不比納侍,林林總總的禮儀要麻煩許多,趙瑟再想如納侍之日那般安坐閨房是絕對不可能的。至少,喜輦到了門口,她是必須要去親迎的。

新人照例是著紅色吉服並以黃紗覆面,趙瑟伸手牽著他出了喜輦,兩人牽著手步行至大廳,趙瑟先行揖禮,新人長揖回禮。兩人復牽手回趙瑟所居的冠雲樓。

走在路上的時候,趙瑟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陣陣溫暖,心中升起一番格外異樣的感覺,心也越跳越快,後來,便連四周不停吹彈敲奏著的喜樂也飄渺得彷彿遠在雲端,耳中只聞得自己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有力的心跳之聲……

於是,趙瑟從未有如此急切地想闖進某個男子的房間,

於是,趙瑟今夜便如此闖了進去。

新人的房間就在趙瑟臥房的對面,因此,闖進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人往往需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新人已經扯去了面紗,換下了喜服,只是簡簡單單地披了件素袍,閒閒地坐在桌邊飲酒,見趙瑟進來,抬眉道:“趙小姐別來無恙乎?”

如此熟悉的姿態,如此熟悉的神情,如此熟悉的語氣。

趙瑟腿上一軟,直直地栽在青玉身上。

“陸子周,怎麼會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沒辦法,為了要讓陸子周按計劃出場,只好先把趙瑟的三位側侍路人化,到後面再補完吧

洞房

趙瑟很狼狽,趙瑟不知道自己很狼狽。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狽地扶著碧玉的肩頭站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狽地被送到陸子周的對面坐下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狽地被塞給了一杯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狽地和陸子周飲了交杯酒。

她只知道,陸子周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神態一如他說著“趙小姐別來無恙乎”那句話的一刻。

於是,時光彷彿就此凝結;於是,大江彷彿不再東流。

於是,趙瑟終於明白了,原來,被陸子周這般專注地凝視著遠比當日被他毫不留意還要令人難以承受。

於是,趙瑟知道她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那個……陸公子……”

陸子周似乎沒有要與趙瑟過不去的樣子,因此,他回應了:“小姐有事?”。臉上的神情隨著這句話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趙瑟頓時鬆了口氣,雖然人還是有些呆頭呆腦的,話卻是能說完整了:“那個……你知道……我叫趙瑟……你應該喚我阿瑟。”

陸子周大概是沒想到趙瑟會說出這麼沒成色的話來,不禁一笑。不過只是一笑而已,絕沒有過如同趙瑟那般自顧自發呆的樣子。並且,他接下來的表現完全符合作為一位側夫溫良恭儉讓的最高標準。

“阿瑟別來無恙乎?”

趙瑟便徹底不知道下面該說些什麼了,畢竟,她還是沒有呆到會說“無恙”的地步。陸子周相當給面子地沒作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