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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人,要彈壓府裡那些眼高於頂的紅侍兒們到底是力有未逮,加上適逢過年,迎來送往之事又格外的多,許多的事他也做不得主。如今既然不能去打擾合元,便只好依著慣例,一應事故都去冠雲樓向陸子周請示。

側夫管家,是大鄭官宦貴族之家的一般慣例。這裡是有緣故的,女子尊貴,即便是不忙於外事,也當珍重自身,不好為了家中瑣事而操勞,正夫更是連正事都忙不過來,哪裡有功夫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側夫在家裡既有不低身份,一般又很有些本事,還不能入仕為官,正好可以管家。所以說,秦安來請示陸子周是正合規矩的,誰也說不出來什麼來的。

然而,陸子周卻完全不管這一套,寧可拉著自己的侍兒迷糊下棋,也不肯理會旁邊恭恭敬敬地站了一排等他發話的家中各處管事以及作出一副無限可憐模樣的管家秦安。趙瑟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側夫這邊,堅決得要轟秦安走人。哪知秦安這廝竟敢倚老賣老,偏來和趙瑟講道理,總之是帶著他自己那一般手下死賴著不走。

這下便僵持住了。秦安畢竟是伺候過趙瑟曾外祖母的人,現在又佔著理,趙瑟一時還真拿他沒辦法。而陸子周,就一句話“我不會管家”,並且這事兒她父母和七叔也沒有真的親□代過,趙瑟便更是沒有道理幫著秦安來趕陸子周這鴨子上架。於是,到了最後,趙瑟大義凜然地指著自己說:“那我來管好了。”

於是,滿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趙瑟,半晌,陸子周和秦安才一起說道:“不行!”

趙瑟便笑著對陸子周說:“那你管。”

陸子周立即不說話了,繼續拉著迷糊下他的棋。

趙瑟不等秦安說什麼“小姐金尊玉貴,哪能為些許小事操勞”之類的話,敲著身邊的大花瓶說:“這家我還當定了,誰也別攔著我!”

此事遂成定局。

其實趙瑟對管家這件事從小就有些興趣,或者說是很好奇。但她是女子,家裡只讓她看書玩耍,如何管家這種事是從來不教她也從來不讓她碰的。這次算是沾了陸子周的光,讓自己好好過了一把當家人的癮。

趙瑟當了幾天的家,眼瞧著府中諸事均有條理了許多,心中大是得意。想著我趙瑟知書達理,舉都中了,管個小家豈在話下。待到幾天之後,趙瑟過足了當家做主的癮頭,細細回想起來,方才覺得事情大有不對。怕是自己這些日子除了做主給各家送的禮品很妥當,賬房上的賬目應該還算清楚之外,其它的事怕是都處置差了。

這時候,趙瑟才算明白陸子周不肯當這個家是怎樣有先見之明,可笑自己竟是自討苦吃還不自知。雖然趙瑟是小姐,府裡除了她娘新川夫人之外就是她最大,就算事情處置錯了,冤枉了好人,也沒人敢嚼她的舌根,但被府裡的一眾刁奴合起夥來欺瞞卻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趙瑟一想到此處便虛火上升,怒不可遏,只因如今實在不是發作的時候,才強自按捺,且等過完年再說。

話雖如此,趙瑟心裡終究是鬱鬱不樂,不免要對陸子周作壁上觀,任由自己讓人欺負的態度多有抱怨。陸子周無奈說道:“是你自己要自投落網,我還能有什麼辦法。”趙瑟見陸子周終於回應了,大受鼓舞,再接再厲的要求:“你得給我想個主意。”陸子周便投了棋子,認真回應道:“你只要說自己要讀書準備春闈,誰還敢再來麻煩你!”趙瑟卻是大搖其頭,非說陸子周這辦法根本就是要臨陣脫逃,自己一個小姐,卻連幾個刁奴都收拾不了,還不讓人笑話死了。

陸子周便無法和趙瑟說下去了。這種牽扯不清的事臨陣脫逃又有什麼關係?豈不聞世間唯汝子與小人難養也?偏要爭口氣也未見得就會光彩許多。這樣想著,陸子周又拿起棋子,重新和迷糊對弈起來。

這次趙瑟再也不肯放過陸子周,一把揪起迷糊搶過棋子,說是要和陸子周下棋。陸子周便用那樣一種不知其死的目光看著趙瑟。趙瑟很不服氣,心中曬到:你連和迷糊下都要十局裡面輸掉七局,還敢看不起我?我怎麼著也比個端茶倒水的侍兒強吧!嘴上說道:“咱們賭局棋,你要是輸了,就不準再敷衍我,得好好得替我謀劃謀劃。”

陸子周本想說我剛才也沒敷衍你,見趙瑟這副神氣便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只好答應賭棋,卻是要饒趙瑟執黑先行。原來陸子周和迷糊下時是陸子周執白、迷糊執黑,陸子周先行,現在和趙瑟下,若是還依先前的規矩便成了欺負女子了。趙瑟認準自己必贏,堅決不肯要陸子周饒棋,兩人爭了半天,最後還是互相換了棋子才賭成了這局棋。

一下趙瑟才知道,自己還真的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