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江雪害怕已極,緊緊的抱著他,顫聲道:“怎麼辦?”楚夜嘆了口氣:“只能冒冒險了!”話音未落,那樹枝已“啪”的折斷。江雪失聲尖叫,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兩人又往下墜去,只聽“咔察咔察”之聲,接連踏斷了幾根長在石壁上的小樹,“嘭”的一下兩人身體一震,彈起又落下。卻聽楚夜歡聲道:“到底了!”
她睜開眼睛,只見兩人跌落在一片厚厚的枯草樹葉之中,想來是多少年來積聚下的,也不知道有幾尺深,卻沒想到竟救了兩人的命。楚夜欣喜不已,挺身站起,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她不禁抿嘴一笑,剛站起來卻忽的摔倒了。楚夜一驚,忙扶住她:“怎麼啦?”她這才覺得右腳鑽心的疼痛,皺著眉道:“我的腳……”
楚夜扶她坐好,輕輕除下她的鞋襪,只見腳背已高高腫起,輕輕一按,她呻吟一聲,頭上冒出了冷汗。他搖搖頭,道:“你的腳扭傷了,只是這裡沒藥,先忍忍吧。”此時天已經黑透,周圍什麼也看不見,在這陌生的環境中,他也不敢輕易冒險,決定就在這裡捱過一夜,等天亮再找路離開。
攏起四周的枯草樹葉,笑道:“好了,你的狗窩做成了,快睡吧!”江雪皺眉道:“就這樣?你不怕把我凍壞了啊?”他看著她,無奈的道:“那怎麼辦?”她想了想,忽然一笑:“我就吃點虧,你也睡在這吧,咱們擠擠,這樣比較暖和。”他愣了愣,道:“男女授受不親,這怎麼行?”江雪白了他一眼:“你不要想歪了啊,我可是為大家好,再說了,我受傷的時候你還看過我的身體呢,照這樣的話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負責呀?”
楚夜的臉頓時紅了,不由想起那天的情景,當時他只是擔心她的傷勢,並沒敢多看,但驚鴻一瞥間,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和雪白的肌膚卻又不自禁的浮現在腦中。他轉開眼睛,暗暗嘆口氣,伸臂攬她入懷,道:“這回總行了吧?快睡吧。”她心滿意足,依偎在他懷中,漸漸睡去了。
他並不是迂腐之人,只是心知江雪對自己有情,這才刻意迴避,但現在這種非常情況下也無法顧及那麼多了。看她熟睡的容顏,嘴角還帶著得意的微笑,他的心又亂成一團。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墜崖時的緊張驚駭,此時鬆懈下來,方覺疲憊不堪,靠著鬆軟的樹葉,不知不覺睡著了。
。
江雪醒來時天已大亮,但覺身邊冰冷空曠,抬頭看去,自己的身上蓋著楚夜的外衣,他的人卻不知去了哪裡。她一驚,翻身坐起,只見所處之處彷彿是個山谷,三面俱是絕壁,另一面有一片樹林。
她舉目四望,並沒有看到楚夜的影子,腳扭傷了又不能行走,只好叫道:“楚夜!楚夜!”連喊幾聲也沒有迴音,不禁心裡著慌,勉強站起,剛一邁步,卻痛得冒出了冷汗,腿一軟又坐在地上,眼淚不覺湧了出來。她越想越是難過,撲倒在地失聲痛哭。
正在涕泗交加之時,卻覺被拉入個溫暖的懷中,一個熟悉的聲音焦急的問道:“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她抬起淚眼,看見楚夜充滿關切的臉,呆了一下,哭道:“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丟下我走了呢!”楚夜恍然,笑道:“我只是去前面看了看路。”為她擦去眼淚,柔聲道:“真是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呢?乖,快別哭了。”
江雪止住哭聲,一時頗為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聲道:“也不跟人家說一聲,害得我白擔了半天心。”楚夜笑笑,道:“咱們先離開這裡。”江雪正想說自己的腳不能走路,卻已被他攔腰抱起,她心裡又喜又羞,偷眼瞧他,楚夜卻沒想別的,只是道:“咱們一直往前走,應該能找得到路出去。”她輕輕應了一聲,將頭埋在他胸前,只覺心裡喜悅無比,只盼這路沒有盡頭,就這麼永遠走下去才好。
地上全是亂石雜草,並沒有路,極是難行,楚夜一邊辨認方向一邊向前走。
走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前面漸漸空曠起來,一個水塘出現在不遠的地方。兩人已將近一天一夜沒有沾過水米,見此欣喜不已,忙奔了過去。
可能是峰頂上融化的雪水積聚而成的吧,塘裡的水清澈見底,用手捧著喝了個夠,又洗了洗臉,江雪的精神好多了。向四周張望著,忽然叫了起來:“那邊有條小路!”在水塘的另一邊確實有條小徑,曲曲彎彎的通向遠處,沒入一片樹林中不見了。
楚夜精神一振,道:“附近可能有人家,我們過去看看。”抱起江雪沿著小徑向前走去。
二十一 山野人家
穿過兩片樹林,走出大約四、五里遠,樹林後終於現出一角屋簷。
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