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算是找對人了。
朱玲玲在出車,下午六點才有空,這個時間段劉漢東去了一趟王星的明鏡調查諮詢公司,借了些無線追蹤器、攝像頭之類的玩意,都是王星在淘寶上買的,硬幣大小的追蹤器安上sim卡貼在汽車上就能進行gps定位,價格才幾十塊錢,實在是居家旅行鬥小三的必備之物。
劉漢東把這玩意裝在了李斯特教授的奧迪車上,大功告成一半,回頭一看,佘小青歪頭看著自己:“你裝定時炸彈呢?”
“不懂別瞎說,這是追蹤器。”
“我就想問你,你幹這個,和朱莊徵地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是開著公司的車,利用工作時間做自己的私事,你這個人還有沒有覺悟!”佘小青終於找到藉口將劉漢東痛斥了一頓,不過效果不佳,因為她幾乎天天都要斥責劉漢東,這個皮糙肉厚的傢伙習以為常了。
快到六點了,劉漢東開車和朱玲玲碰頭,兩人約在北郊一個把子肉館見面,矮桌子矮板凳,大鐵鍋裡燉著帶皮大肥肉和青菜、豆腐、肉丸子,附近路上停滿了計程車,足有上百輛,飯店裡裡外外都坐滿了人,一多半都是開出租的。
朱玲玲已經佔好了位子,劉漢東落座,向她介紹了佘小青的身份,佘小青有些緊張,本以為對方會很牴觸青石高科的人,沒想到朱玲玲很爽快的說東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問。
佘小青想了想說:“村民們有什麼合理的訴求,可以私下裡向我們……”
劉漢東打斷她說:“昨天**的那個人你認識麼?”
朱玲玲說:“怎麼不認識,是我大姑,你們不知道,她有病的,絕症胰腺癌,疼得下不了地,家裡也不給看病,正好趁著徵地,讓我大姑潑上汽油點了,橫豎都是死,這樣死法還能撈點好處。”
佘小青目瞪口呆,喃喃道:“太沒人性了,怎麼能這樣。”
朱玲玲說:“我大姑命苦,生了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壞,平時讓老人住豬圈旁邊,餓了扔個窩頭,餓了自己打井水喝,得了病不給看,聽說要徵地,就把老太太供起來了,**湯一灌,老太太就自甘自願把自己一把火燒了,不給兒孫添麻煩,還能訛一筆錢哩。”
劉漢東問:“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麼?”
朱玲玲說:“村裡人都知道。”
佘小青忽然靈機一動:“曝光他們,上電視,上網路,讓全世界唾棄他們這種卑鄙無恥冷血的行為。”
朱玲玲忙道:“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耽誤了村裡人掙錢,他們不得把我罵死啊,也就是東哥問我才說的,要是別的記者什麼的,打死我也不說。”
佘小青說:“這是謀殺,應該報案讓警察抓他們。”
朱玲玲說:“我聽說,老太太是留了錄影遺囑的,親口承認,自願**,和兒孫無關,也怨不得他們使狠招,徵地給的錢太少了,一畝地才五萬塊,一院房拆下來,給個十幾萬不錯了,可十幾萬夠在城裡買什麼的?買個廁所還差不多。”
佘小青說:“我們拍地的時候,單價合成到每畝兩百萬了,怎麼到村民手裡才這麼點?”
劉漢東說:“你把中間程式給省了,徵地不是青石高科從村民手裡買地,所有的土地都是國家的,政府低價徵地,高價賣地,轉手掙錢,要不然怎麼會出動防暴大隊。”
佘小青眨巴著眼睛:“政府低吸高拋從中掙大錢,這不就成了商人麼。”
朱玲玲說:“商人可沒這麼黑的,販毒的還差不多,轉手幾十倍的利潤。”
大家都很困惑,黨和國家不是應該為群眾謀福利的麼,一定是思考的方式不對。
馬偉帶著一幫兄弟也到了,又點了兩箱啤酒,要和東哥大喝一場,劉漢東說別喝太多,晚上可能要辦事。
“辦什麼事?”馬偉很感興趣。
“抓人。”劉漢東說。
佘小青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劉漢東卻不說了,大家快速吃完飯,結賬六百多。
“開發票,招待費用,哥哥現在是經理,出門都帶小密的。”劉漢東豪氣萬丈,阻止馬偉掏錢的動作,朝佘小青努努嘴。
佘小青強忍怒火,拿出錢夾子結了帳,跟著大家出門。
“馬偉,安排車送佘助理回家,咱們去幹正事。”劉漢東拿出手機調出監控軟體,顯示李斯特教授的奧迪車停在市中心步行街附近。
他知道,那裡有一家同志酒吧。
劉漢東等人進了這家名為“東宮”的酒吧,為避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