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黑暗中的地下執法者。
他回屋和馬凌告別,柔情無限道:“老婆,我出去辦點事,你安心養病。”
馬凌忽閃著眼睛,表示知道了。
劉漢東和岳父母打了招呼,出了病房,臉色變得冰冷無比,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硬仗,需要從最基本的情報蒐集做起。
他給鄭佳一打了個電話:“有時間麼,出來聊聊。”
第三十八章 你是虎
下午,濱江公園,匆匆而來的鄭佳一上了劉漢東的路虎車,看一眼手扶方向盤的劉漢東,不禁有些心酸,這個男人面容憔悴,幾天沒刮臉,絡腮鬍子都生出來了,眼睛更是熬得通紅,身上一股壓不住的戾氣,如同出山的餓虎。
“你沒事吧?”鄭佳一有些擔憂,“千萬別做傻事。”
“我好的很。”劉漢東說。
“馬凌怎麼樣,我幫你聯絡了國內最好的燒傷科專家,如果需要,可以包機去北京治療,還有整容科的醫生,我也認識幾個……”
劉漢東打斷她說:“本來馬凌那天是休息的,我們約好去拍婚紗照。”
鄭佳一愕然,半晌才道:“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劉漢東苦笑,“如果不是我放她鴿子,她就不會調班,就不會出事。”
鄭佳一說:“馬凌不去,就是別人遭殃,乘客一樣會死傷慘重。”
劉漢東點頭:“你說得對,這場慘禍是人為的,他們為了吞併青石高科,不惜採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一定會嚴懲他們的。”
鄭佳一冷笑:“劉漢東,你說這話言不由衷吧,法律只對民眾有用,對他們這種權貴階層而言,就是個工具而已。”
劉漢東說:“難道這麼多人白死了麼?”
鄭佳一說:“不白死,劉飛做事有原則,他會給死難者足夠的賠償,用錢堵住悠悠之口,當然這錢不用他出,他不是有個慈善基金麼,這筆開支正好走賬,拿出去一百萬,開一千萬的發票,多餘的錢不就進自己口袋了?”
劉漢東愕然:“慈善基金是這麼用的?”
鄭佳一嘲諷道:“要不然呢?”
劉漢東憤憤然:“難道沒人管他們麼?”
鄭佳一說:“誰管?誰敢管,鐵三角的背景超乎你的想象,他們三個是北清大學的同學,關係相當好,馮庸和姚廣是大院子弟,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馮庸的爸爸是發改委的領導,媽媽在國資委,姚廣的娘是總政文工團的行政幹部,他舅舅是中將,幾個表哥都在軍隊工作,這兩個貨上北清大學都是託關係進的,劉飛卻不一樣,他是貨真價實考進去的,而且是省文科狀元,可以說毫無背景,卻在大學裡把姚廣和馮庸這兩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給收服了,畢業後就成了徐家的東床快婿,順便說一句,那時候徐新和還在坐冷板凳,可見劉飛的智商、情商乃至眼光、手段、魄力都是一等一的。”
劉漢東道:“看來關於劉飛的傳聞都是真的了。”
鄭佳一撇嘴:“半真半假,劉飛身邊有個團隊,都是他蒐羅來的專業人才,擅長運用各種手段進行炒作,這樣的政客在國外很常見,但在國內就是奇貨可居了,他最拿手的就是作秀,忽悠頭腦簡單的老百姓,中國人其實最好哄,別看皇帝沒了一百年了,骨子裡還是封建傳統那一套,期盼明君、清官來給他們做主,劉飛就是利用了這種心理,才獲得了極好的官聲,當然,老百姓也是得到了一些實惠的,總體來說,這個人是個很有能力的幹部,中央一些領導對他很賞識,只要不出大的政治錯誤,比如站錯隊什麼的,他的仕途會一帆風順。”
劉漢東冷哼一聲。
鄭佳一扭頭盯著他:“劉漢東,你千萬別想著匹夫之怒血濺五步,來硬的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聽朋友說,最近劉飛加強了安保,把他的司機安插到了公安局做警衛處長,他的警衛力量甚至比正部級官員還強大,你還沒接近就會被抓起來,捏死你這樣的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他之所以到現在沒動你,一是瞧不起你,二是不想和我家鬧僵,畢竟你救過我奶奶。”
“打狗還要看主人麼?”劉漢東依然嘴硬,“我會讓他知道,我不是狗。”
“你現在難道不是一隻狗麼?”鄭佳一毫不留情,“雖然你不願承認,但你充其量就是條狼狗,在劉飛他們眼裡,弄死你和弄死一隻狗區別真的不大。”
“別說我,說劉飛,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他當初追過你?”劉漢東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狗,他的目的是蒐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