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真的?”馬凌驚喜萬分。
王玉蘭點點頭。
馬凌喜不自禁,立刻跑去打電話給劉漢東。
馬國慶走過來埋怨道:“你這不是逼人家犯法麼?”
王玉蘭一瞪眼:“那我指望誰去?難不成指望你個沒用的窩囊廢!”
馬國慶不敢頂撞,到陽臺抽菸去了,他心裡有數的很,漢威公司欠了一屁股債,龍開江早跑路了,下面人也樹倒猢猻散,漢威賬上根本沒錢,只有房地土地之類的不動產,可是哪兒輪得到自己這樣的小客戶啊,那些被拖欠幾百萬上千萬的大客戶早就一窩蜂的上了。
劉漢東這小子向來愛走險路,王玉蘭開出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肯定鋌而走險為自家索回欠款,二十萬迴歸之時,恐怕就是小劉鋃鐺入獄之日,馬國慶嘆口氣,掐了煙,去敲敲女兒房門:“凌兒,給小劉打過電話了麼?讓他別幹犯法的事情。”
“行了,爸,我心裡有數。”馬凌還在煲電話粥,隨口敷衍道。
電話粥當然是和劉漢東一起煲的,藉此契機,母親終於鬆口,馬凌心花怒放,同時也覺得這是一個證明劉漢東能力的機會,囑咐他一定要又快又好的辦好此事,幸虧聽見父親的囑咐,又加了一句:“可不能把自己摺進去啊,那樣寧可不要那二十萬了。”
“明白!”劉漢東干脆利落的回答著,討丈母孃歡心的事兒他做不來,但是追債這事兒卻是無師自通,打完電話,去雜貨鋪買了一卷打包用的寬膠帶,一捆塑膠約束帶,這東西是可以代替手銬的,當然也少不了繩索、刀具之類。
傢伙準備好了,可是臨出門卻抓了瞎,龍開江已經跑路了,呂建賢失蹤,找誰要債去?自己單槍匹馬一個人,沒有情報部門的支援,只能事倍功半,徒耗精力。
漢威公司鬧出這麼大事件,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在找他們,劉漢東拿出手機,調出王星的號碼打過去,佔線,再撥,還佔線,一連撥打了七八次才打通。
“劉漢東,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了,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王星一接電話就道歉,但劉漢東並不怪他,“沒事兒,上回是我考慮不周全,不過你小子也不仗義,算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正在找龍開江,你有線索麼?”
“呵呵,我今天接了好幾個單子,全都是找龍開江的,我手裡有些線索,但真查起來還比較費事,我一個人怕是來不了,要不你過來幫我一起查,佣金分你一成,怎麼樣,有興趣麼。”
“拉倒吧,還一九開,你上勞務市場找個民工去吧,起碼五五分賬。”
“別介,二八還不行麼,哥哥手頭緊,就當幫我了。”
“四六,你四我六。”
“怕了你了,三七,不行我真找別人了。”
“好,幹了。”
劉漢東沒開車,打車來到位於中央大街延長段的物資大廈,這座破破爛爛的大樓裡住著許多家皮包公司,管理混亂,裝修老舊,防火通道內堆滿了雜物,好不容易找到明鏡調查諮詢有限公司,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裡滿滿當當都是慕名前來的客戶。
王星正埋頭籤合同,見劉漢東擠進來,一努嘴道:“飲水機在那邊,自己倒水喝,桌上有煙自己拿。”
足足花了一個鐘頭,王星才將這群客戶打發走,劉漢東過來拿起一份合同瞄了幾眼:“嘖嘖,夠黑的啊,收人家百分之十的佣金。”
王星一把將合同抄過來:“我這是調查諮詢公司,又不是專業討債公司,收百分之十算很便宜了。”
劉漢東奇道:“難道還有更高的?”
“那當然,有專業討債的,收的比例更高,最高的能到一半,不過這案子不簡單,誰也不敢擔保能討回欠款,一方面龍開江的身份特殊,他本身就是黑道大哥,那些專業討債的,都是他的徒子徒孫輩,另一方面龍氏財團欠了銀行許多錢,又借給政府許多錢,銀行和地方政府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一個要收賬,一個要賴賬,龍開江就算三頭六臂,也躲不開他們的明槍暗箭啊。”
王星說著調出電腦上的照片,“這是公安局的朋友發給我的,你看看。”
劉漢東湊過去一看,螢幕上是漢威公司接待大廳,一群老頭老太太把沙發、茶几、地毯、窗簾、空調,甚至菸灰缸和銅質的樓梯扶手都撬下來拿走,如同龍捲風刮過一般。
“漢威公司欠了十幾個億,很多都是退休工人養老、看病、換房子、娶兒媳的錢,這些人最可憐,即便是清盤也輪不到他們,先清償稅款,職工工資,銀行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