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晨說:“本來呢,人家直接回內地就完了,你們和聯勝再厲害,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過人家講江湖規矩,盜亦有道,你們不仁,他們不能不義,所以呢,就委託我約森哥你喝茶了。”
“繼續講。”森哥隱約覺得這事兒有點意思了。
鄭晨做了個有請的手勢:“劉生,你講吧。”
劉漢東將腳下的雙肩包提到桌子上,拉開拉鍊,露出裡面的歐元鈔票。
“這裡是八十八萬歐元,依然按照約定的比率給你們,我們兩不相欠。”
森哥冷笑,示意小弟將雙肩包拎過去,然後擺出一個大馬金刀的姿勢,傲然道:“賬沒算清楚吧,我們和聯勝損失的面子怎麼算?”
兩個馬仔惡狠狠盯著劉漢東,彷彿只要老大一句話就把他當場做掉。
劉漢東淡然道:“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我現在給你臉了,你如果不要,我就拿回來。”
“細路仔,這裡是香港知唔知?法治社會知唔知?”森哥敲著桌子道,“別以為過江龍了不起,我一句話你們就別想走出這個茶樓,阿強!”
馬仔喊了一嗓子,立馬從外面衝進來十幾個古惑仔,南方人個頭普遍不是很高大,不過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看起來挺唬人,茶餐廳裡其他客人見狀匆匆逃離。
森哥道:“鄭先生,唔好意思,這兩個人我要帶回去。”
鄭晨也變了臉色:“森哥,不是隻有你的面子才值錢,這兩個兄弟是我帶來的,我就要全須全尾的送他們回去,你要拉人,就是不給我面子。”
森哥獰笑:“我不給你面子又能怎麼樣?”
鄭晨道:“好吧,你是黑社會,你牛逼,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是不能不給瑞豐洋行面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哦。”
“你說話小心一點!”阿強指著鄭晨怒喝。
森哥卻重新拿起鄭晨的名片仔細端詳,發現這傢伙還有另一個頭銜,江北重工香港辦事處副主任。
江北重工是近年來聞名海內的大型軍工企業,在香港證交所上市,正兒八經的紅籌股,出口巡航導彈、裝甲車等武器裝備,這種企業的背景可想而知,怪不得姓鄭的底氣這麼足。
江北……江北……森哥忽然回過味來,想當年和聯勝的龍頭大哥程國駒有一艘賭船叫東方女皇號,就是被江北來的過江龍給洗了,駒哥的親弟弟也掛了,從此一蹶不振,金盆洗手,社團被駒爺的契仔阮雄接管,沒過多久,阮雄就被人打爆了頭,據說也是江北人下的手。
森哥恍然大悟,眼前之人是自己這種古惑仔無論如何惹不起的,真鬧起來,一夜之間和聯勝就得從香港除名。
“阿強,讓弟兄們出去。”森哥道。
“森哥!”阿強憤懣的喊了一聲,彷彿森哥就要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
“出去,你們也出去。”森哥的話音斬釘截鐵。
阿強無奈,只好帶著兄弟們出去了。
“唔好意思,晨哥,我是粗人,容易衝動,我端茶賠罪,兩位兄弟講究江湖道義,我阿森佩服!”森哥這話說的義正詞嚴,慷慨激昂。
鄭晨肅然起敬:“森哥果然是江湖前輩,明事理,講大局啊。”
劉漢東莞爾一笑:“森哥,你太客氣了。”
森哥正色道:“要不是你們,我就被阿展這個二五仔騙了,我回去以後馬上開香堂執行家法。”說著開啟包,數了十八萬歐元拿出來。
“都是兄弟,我不賺你們的錢,按照銀行匯率來吧,我只收七十萬。”
劉漢東看了看鄭晨,後者聳聳肩,示意你自己決定。
“森哥這麼講究,那我就不客氣了。”劉漢東將鈔票攬了過來。
“哈哈哈,以後就是自己兄弟了,不如今晚蘭桂坊,我請客。”森哥豪爽無比,滿面紅光。
“就不打擾了,我們還有事要趕回去。”劉漢東道。
“也好,下次有機會再來香港,一定要來找我哦。”森哥看看腕子上的金勞,猛皺眉,“哎呀唔好意思,我還約了人,先走。”
“森哥慢走。”鄭晨笑眯眯道。
“坐吧,不要送。”森哥提著七十萬歐元健步如飛的走了。
“哈哈哈哈”等森哥走遠了,眾人放聲大笑。
“鄭總,這個森哥是不是販毒的幕後大老闆?劉漢東問道。
鄭晨搖搖頭:“應該不是,阿森雖然撈偏門,但屬於那種自詡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