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恐怕就沒機會出來了。
“劉兒,怎麼了?”佘小青察覺不妙,小聲問道。
“他們要抓我。”劉漢東有些犯難,是走是留,舉棋不定,拋下幾個弱女子一走了之倒也乾淨,可是她們豈不成了劉飛案板上的魚肉。
安馨從辦公室裡出來,手裡端著簸箕拿著笤帚,她聽到了劉漢東和佘小青的對話,堅定道:“你馬上離開近江,先躲一段時間。”
“你們怎麼辦?”劉漢東還在遲疑。
舒帆也從屋裡出來了,臉上還掛著淚痕:“哥,你別管我們,我們有辦法自保,你是他們的頭號目標,你安全,他們就有所忌憚,你入獄了,他們就真的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
劉漢東點點頭:“好吧,我這就走,你們保重。”
舒帆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抱住了劉漢東,她已經不是當年十四歲的蘿莉了,而是年滿十八歲的大姑娘,但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她都是劉漢東的小妹妹。
“保重,哥哥。”舒帆放了手,緊咬嘴唇忍住不掉淚。
劉漢東扭頭便走,頭也不回。
半小時後,刑警來到黃花經營部抓捕劉漢東,當然是一無所獲,刑警又去了黃花小區馬國慶家,讓他們聯絡劉漢東,敦促其早日投案自首。
劉漢東又出事了,馬國慶頭疼不已,這個女婿太不消停了,每年都要鬧騰幾回大的,這次不知道又捅了什麼馬蜂窩。
“他闖到青石高科總部討債,把人家老總給打了,唐總是市裡聘請的特殊人才,能隨便打麼?老馬你也是老公安了,讓你女婿自首吧,最多拘留處理,為這點小事跑路犯不上啊。”刑警態度隨和,還和馬國慶聊起天來。
馬國慶立刻撥打劉漢東的手機,卻已經關機打不通了。
憑著對自家女婿的瞭解,馬國慶判定劉漢東不會束手就擒,這貨怕是要消失一段時間了,可苦了自家女兒了,還沒結婚就享受到守活寡的待遇。
……
市公安局食堂,徐功鐵端著餐盤來到沈弘毅身旁坐下,同事們很知趣的和大領導保持著距離,周圍幾張桌子都沒人。
“人抓到了麼?”沈弘毅撥弄著餐盤裡的菜隨口問道。
“跑了,手機定位也定不到,這傢伙反偵察經驗很豐富,怕是很難抓到。”徐功鐵道,雖然沒說名字,兩人心知肚明。
此前市長辦公室打電話來施壓,說是著名企業家唐一諾投訴警方不作為,放走毆打員工敲詐勒索的罪犯劉漢東,責成市局嚴辦。
沈弘毅有自己的想法,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劉飛也沒親自打招呼,不如賣個面子給劉漢東,要知道劉漢東可不是一介匹夫,他的背後有各種勢力若隱若現,青石高科鹿死誰手還不確定,何況還有一個鄭家。
徐功鐵提前給劉漢東報信,就是得了沈弘毅的授意,劉漢東一點就透,消失無蹤,這事兒處理的還算漂亮。
“要不要上網追逃?”徐功鐵煞有介事的問道。
“尋釁滋事而已,又不是什麼影響特別惡劣的案件,照常處理就行。”沈弘毅拿起餐巾紙擦擦嘴,端起吃的精光的餐盤走向水槽。
朱雀飯店自助餐廳,劉飛面前擺著一杯咖啡,坐在窗前凝視外面的街景,訊息不斷反饋回來,劉漢東亡命天涯,黃花經營部破產倒閉,資不抵債,面臨工商稅務和鉅額罰款,以及洗黑錢的罪案調查。
黃花經營部賬上突然多出來八百萬,他們用這筆錢鹹魚翻生,把生意做大,其實這一切都在劉飛的監控之中,之所以容忍他們做大,是因為劉飛的惡趣味,他從小就喜歡觀察弱小的生物,比如螞蟻窩,看螞蟻們辛勤工作,兢兢業業,然後一壺開水澆下去,一切化為烏有,樂趣就在於此。
秘書悄無聲息的過來,附耳低語幾句,劉飛點點頭道:“適可而止,給她們留條活路吧。”
劉市長開恩,有關部門沒有趕盡殺絕,偷逃稅款超範圍經營等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法人代表劉漢東身上,安馨舒帆佘小青等人至少不用擔心牢獄之災。
黃花配件經營部,員工們愁容滿面,等待著發放遣散費,舒帆將尚風尚水的別墅緊急掛牌低下拋售,由於大大低於市場價,很快就有買家接手,又狠狠壓了下價格,最終以低的難以想象的價格成交,現在就等這筆錢了。
忽然一輛長安麵包車開到,城管來了,他們宣佈黃花經營部屬於違章建築,限期拆除,否則將處以罰款。
沒人搭理他們,城管們丟下整改通知書就悻悻離去。
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