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進車裡,有了溫暖的暖氣,俞宇心把厚外套脫掉,才不安地問:“大堂姐,你到底跟沈風約定了什麼?”
“沒什麼呀。”俞宇潔打馬虎眼,快速地把車子駛進車流裡。
“你最好跟我老實說!”俞宇心直覺事情不對勁。
“那你又跟紀博濤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要給你兩百萬?”俞宇潔不答反問。
“我們沒有關係。”俞宇心否認得很快。“他只是純粹想幫助小蘋果基金會。”
“你最好也跟我老實說。”在停紅燈時,俞宇潔側轉過臉,微眯著眼眸瞪著俞宇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跟紀博濤一點關係都沒嗎?否則有哪個男人願意一出手就是兩百萬?”
俞宇心心頭微震。她跟紀博濤那段短如煙花的婚姻,沒有親戚手足家人知道,她瞞得了別人,卻否認得了自己嗎?
天空下著綿綿細雨,今年冬天的雨季特別長。
紀博濤驅車來到俞宇心所住的社群外。才下午一點,天空灰暗得跟潑了墨似的。
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來上班了,據薛育淳的說法,她是得了重感冒,只能躺在家裡休息。
雖然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因為那筆兩百萬的捐款,再也沒有針鋒相對的犀利言詞,而是愉悅的平和關係;但他對於她請病假,卻沒有通知他一聲,還是耿耿於懷。
趁著週末,他無法剋制想要來找她的念頭。他對這個地方很熟悉,車子繞沒兩圈,就在附近找到了停車位。他沒有撐傘,冒雨定了一小段路,來到社群大門邊的警衛室。
剛走到警衛室門口,正想表明要找的樓層,結果警衛室裡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緊盯著他猛瞧。
“對不起,我……”他雖然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但這樣被一個熟女緊盯著看,還是讓他覺得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
“先生,你好面熟。”女人用力地想。
“是嗎?”他笑笑地反問。
“你是不是在這裡住過?還是來過這裡?”女人擰起了細眉。
“我是住過這裡。”他曾經在這裡住過兩個月,那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唉呀!”女人雙手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八樓那個俞小姐的先生?”
這下紀博濤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他從來不知道有人的記憶會這麼好,好到可以記住八年前的事,他只能顯露出略帶尷尬的笑意。
“真的是你呀。”女人開心得像中了樂透。“我這個主委可不是當假的,這裡上上下下四十戶,只要是在這裡住過,我每個都嘛認識。”
“你真是好記性。”紀博濤真的是甘拜下風。
“你不是在國外工作嗎?回來過年的嗎?”
紀博濤不明白這是什麼情形,只能順著女人的話回答:“嗯。”
“這樣不好啦,你和俞小姐分隔兩地,都不怕俞小姐跑掉哦?”
紀博濤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逕地微笑;看樣子她沒有把兩人離婚的事透露出來。
女人接著又說:“你這次回來,還要回美國去嗎?不是我說你,這樣孩子很可憐。”
紀博濤仍在不懂中,這句話卻像一道閃光擊中他的腦子。“什麼孩子?”
“咦!”女人驚呼。“就你女兒呀。你長年不在家,這樣對你女兒的成長不好啦。”女人還是發揮雞婆的個性,稍稍數落了下。
紀博濤在這幾年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連中民要被全誠合併,他都可以冷靜理智,唯獨現在這個時刻,他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紀博濤臉色凝重,女人以為自己惹怒了他,於是趕緊說:“算我多嘴,不好意思,你趕快進去吧。”
紀博濤看著女人,腦袋像是當機般,只能像是僵硬的機器人,一步步朝大樓內走去。
因為女人說他是俞宇心的先生,所以警衛就這麼放他進入,並沒有查驗他的證件,更沒有通知樓上的住戶。
他搭乘電梯直上八樓,來到他和她曾經共築的愛巢。他冷靜了下來。那個女人說她有個女兒,只是這個女兒不會是他的,畢竟她和他已經分開八年了。
若她有了新男友,為何她沒讓人知道她和他已經離婚了?不過,以她低調的個性,她或許也不願將離婚掛在嘴邊。
只是那個女人一眼就認出他是俞宇心的先生,可見她這幾年並沒有帶其他的男人回來。
若她沒有其他的男人,那她為何又有個女兒?還是那不是她的女兒,是那個女人誤會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