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依照勞基法,資遣員工必須在一個月前就要召開資遣說明會,並且按照年資給予資遺的員工,一個星期兩天的謀職假,所以公司如果要資遣各位,最遲也會在一個月前公告的。”俞宇心耐心地解釋。
大家面面相覷,採購部的專員開口了。“俞課長,我已經四十歲了,在這種大環境不好的情形下,我希望你能多為我們這群老員工考慮,公司要是資遣了我,我要去哪找工作?”
“對不起,很多事我並沒有辦法作主,最後的留任名單,還是要經過總經理的同意。”俞宇心說得誠心誠意,她不希望重蹈被扔雞蛋的惡夢。
“俞課長,誰都嘛知道在人事上你有絕對的主導權,你只要在薛總面前為我們多說幾句好話,我們就可以保住這份工作。”物流的倉管員有些卑微的懇求著。
“各位,我們會依照工作的——”俞宇心還想解釋,卻被硬生生打斷。
財務部的會計專員猛地站了起來,用力地說:“俞課長,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說得倒好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事實上卻在私底下拿了沈經理的錢,一方面接受賄賂,一方面又把員工給資遣,你到底是不是人呀!”那字字帶著怒氣的控訴,完全是豁了出去。
俞宇心也站了起來,眼神用力地盯著會計專員。“我拿了沈經理的錢?那現在立刻請沈經理過來對質,你們不要隨便誣賴我!”
看來沈風表面上是聽了紀博濤的話,沒把錄音筆上傳到高層,卻故意讓流言蜚語在基層員工之間流竄。
接話的是研發工程師,他說:“沒有人會笨到直接去拿收賄的錢,你當然是透過第三者去向沈經理要錢。錢拿到手也就算了,為什麼不能替員工留些活路?”
會計專員繼續說:“你是不是想要更多的錢,才肯放我們一條生路?”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去拿錢,這件事我已經向紀總和薛總解釋過了,他們也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不信你們可以找他們過來。”俞宇心用力澄清,力持鎮定,但她只有一張嘴,如何抵擋得了那麼多張嘴的攻擊。
“俞課長。”柯素芬唇角有著淡淡笑意。“你真的很厲害,表面上和紀總水火不容,暗地裡卻偷偷地勾引他,我看你根本已經爬上了紀總的床,否則紀總怎麼會為你說話呢?”
“你不要胡說八道!”俞宇心氣壞了,這樣顛倒是非的事,就像回到八年前,她因為紀博濤而受到蔣秀珍莫須有的指控。
“素芬沒有胡說。”倉管員同聲一氣的指控:“難道紀總沒有天天載你上班?你們明明就不順路。”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俞宇心連抗辯的力道都變得很微弱。
採購專員接著說:“你真的好厲害,之前是薛總,現在是紀總,聽說你和紀總已經同居在一起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公是公、私是私,你們這樣汙辱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俞宇心早已失去應有的冷靜。這一定是沈風背地裡放的話!這個陰險的男人,以為他和紀博濤是好哥兒們,沒想到他暗地裡卻來這一招。
研發工程師憤懣地說:“希望你別資遣我們,否則我們就把事情鬧到全誠的董事長那,我們的工作不保,你也休想再繼續做下去!”
“就算換了新的人資主管,該被裁減的同仁仍會被裁減,你們不要意氣用事,董事長不會喜歡鬧事的員工,難道你們不怕拿不到資遣費嗎?”俞宇心苦口婆心的說。
“若拿不到資遣費,我們就上勞工局抗議。”會計專員冷哼了一大聲。“俞宇心,用身體要來的男人是不會長久的!”
俞宇心全身一顫!當年蔣秀珍也用這句話罵過她。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這樣的指控卻落在她身上?
“是呀,你真有本事,才來沒三個月,就已經貼上紀總,你真的很不要臉!”更多惡毒的指控指向她。
會議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了開來,門外站的是一臉嚴肅的紀博濤。
“紀總……”柯素芬喊了一聲。
在場的同仁都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紀博濤一向親和,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不知道紀博濤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你們實在讓我太失望了。”紀博濤重重的語氣中,更多的是悲痛和無奈;他在會議室外把會議室內的談話內容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紀總,是俞宇心……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採購專員的控訴停止在紀博濤那深幽沉重的眼神下。
“你們都在中民服務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