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森嚴的城堡內,法曼行省總督法恩,與一名赤發藍眼的中年男子,正在餐桌前交談著什麼,中年男子的身邊,還坐著一名俊秀的青年,而在大廳的角落裡,一個全身籠罩在鬥蓬下,法師打扮的人,正靜靜的立在那裡。
那名法師,連法恩也不知道他的來路,甚至連起碼的交談都沒有過,每當法恩走近他身邊,心神立刻被恐懼所籠罩。法恩很清楚,這並非是他的錯覺,因為同樣的恐懼感,他在面對惡龍白銀時,曾經領教過,而那一次的經歷,早就讓他刻骨銘心。
那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恐懼,就如同恐懼這個詞語本身一樣純粹。
法恩小心的瞄了角落裡的法師一眼,然後立刻轉回目光,衝身邊的中年人嘆道:
“沒想到不死鳥騎士團如此強悍,在我們層層包圍,以及魔法師的支援下,依舊損失這麼大!”
法恩已經記不起,這是他第幾次放棄詢問那名法師的來歷。每當他忍不住,想偷偷從中年人口中打探時,卻總是在臨開口的瞬間失去勇氣。
法恩身邊的中年人大約四十來歲,外表帶有明顯北方人的血統。一頭棕色的頭髮散披在他寬壯的肩膊處,鼻鉤如鷹,雙目深陷,予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他垂在兩側的手比一般人長了少許,臉與堅實的手上隱約泛起淡淡黑色的光暈,他的眼神深邃難測,專注而篤定,好像從不需眨眼睛的樣子。
“法恩總督!”中年人微微一笑,但笑容卻沒有沖淡眼瞳中的冷漠,他淡淡的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必要考慮了!”
“是!大人!”法恩明顯對中年人忌憚甚深,他很恭敬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過,至少有一萬名不死鳥騎士團的餘孽突圍而出,而且騎士王拉爾生死不明,這畢竟是個變數。”
想起此戰的經過,法恩就倒抽一口涼氣,數個戰略級魔法的打擊下,依舊付出了7萬多人的傷亡,而且是在己方兵力、形勢、戰術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
最讓法恩心驚的是,對方的指揮系統在開戰前已經癱瘓。
“我們是小看她了!”中年人身邊的俊秀青年笑了笑,臉上的傲氣稍稍褪去了一些,他凝重的說道:“沒想到王朝三大劍聖,又加上我們四大處刑者,並且是在她被魔法擊傷的情況下聯手,竟然依舊讓她逃走了。”
“科頓大帝若是知道我們襲擊了騎士王拉爾,恐怕!”法恩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他本人並沒有察覺到。
中年人沒有立刻作答,他僅僅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法恩,一雙眼睛漸漸泛起一層深紅,又馬上開始緩緩變綠。
法恩被中年人的眼神嚇的渾身一哆嗦,從那雙眼睛裡他看到了飢餓的野獸嗜血的兇殘,自己,就彷彿它眼中的一個美味的獵物。
中年人突然輕輕拍了拍法恩的肩膀,笑了起來,剛才的一幕就宛如作夢般,讓法恩感受不到絲毫的真實。
“那個老糊塗蟲,竟然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中年人笑著說道:“法恩閣下,希望您能認清自己的立場!事成之後,教皇陛下會親自為你加冕登基!到時候,我可要轉口喊你陛下了。”
說著,中年人還似模似樣的要衝法恩行一個簡易的君臣禮,惹得法恩連連勸阻。
這時,隨著一陣陣冷森森的笑聲,一個紅衣人昂然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腳每踏上地面,都發出一下響音,形成了一種似若催命符的節奏,最奇怪是他走得似乎不是很快,但卻讓法恩感到,自己無論邁向那裡,那名紅衣人都會在他邁第二步前,逼到他的身前。
更讓人心寒的是,那紅衣人僅僅是在行走,但卻形成一股莫可抗禦和非常霸道的氣勢,逼的法恩有些喘不過氣來。
“呵呵!大人你說笑了!我有事先行一步!”渾身不自在的法恩,連忙告退了。
法恩走後,那名紅衣人毫不客氣的坐在法恩剛剛讓開的位置上,端起餐桌上的果盤,就一言不發的大嚼起來。
中年人並沒有在意紅衣人無禮的舉動,他只是衝那紅衣人微微一笑,就轉過身,面向俊秀青年。
“大人,法恩那牆頭草……”俊秀青年似乎想說什麼,但他剛起了個頭,就被中年人打斷了。
“不用說了,鬼手!那種人,根本沒必要談什麼忠誠,只要我們能給予他最大的利益,他就是我們的人。”中年人的聲音無比的從容,隱約間透出的信心,打消了俊秀青年的疑慮。
“是!”俊秀青年點了點頭,轉開話題問道:“不過拉爾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若是她逃脫,整合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