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久,你籌款的時間相當急迫,遲了須防有變。順便提醒你,他們只要金銀,不要珍寶折價。”
“放心,不會有問題。”天龍劍肯定地道,失神的怪眼中閃爍著仇恨、怨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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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太平府南面的蕪湖城。
蕪湖在長江南岸,其東北部則全為丘陵,江岸與丘陵間多湖沼,大江貫流於市區之內:與蕪湖沿江相對者為裕溪,裕溪為運河口。
如今是太平盛世,已看不到煙火留下的遺痕。
城南臨長江的河口市,比以往更繁榮,更活躍;十里長街棧埠林立,河邊大小船隻密密麻麻,比城西的大江碼頭更熱鬧。
大江碼頭北端的吳波亭內,符可為與一藍袍中年人並肩站在亭欄外,一面觀賞江景,一面低聲談話。
江風撲面振衣,江上帆影成群,上空水鳥陣陣,濁浪滔滔煙波浩瀚,構成一幅極為壯觀的煙水圖,十分賞心悅目。
但他們的談話內容,卻不賞心悅目。
“符老弟。”藍袍人眉心緊鎖,語氣不穩定:“那冷血的劊子手的確曾於五天前現身於金馬門外的陽家,隨即發生通濟橋汪家,江漢船行總管事神蛟左玄宗神秘暴斃的慘案,殺人的手法一如往昔,內腑盡裂沒有外傷。
江漢船行與對岸無為州的水蛇秦七,宿怨仍在,仇恨依然未能解決,所以那劊子手決不會以殺了神蛟為滿足,他不將江漢船行東主殺死,決不會罷手,目前一定還躲在縣城附近相機行事。”
“江漢船行的東主已經躲起來了,他豈能久留伺機下殺手?”符可為說出自己的判斷:“弔客吳風不是傻瓜,既然他在金馬門外陽家現蹤,必定知道找他算血債的人將風聞而至,還敢在此地逗留?”
“那劊子手隱身有術,藝臻化境,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找他索債,所以我認為他一定還在本城潛伏,如向南京追蹤必定浪費精力。”
“當然,在未獲得確證之前,不能胡亂追蹤尋跡。”符可為點頭道:“而且,他不一定逃向南京。他雖然從武昌來,誰也不敢說他必定不回武昌。這樣吧!你我分頭進行,偵查他出沒的線索如何?”
“老弟打算如何進行?”
“那傢伙的習性和所好,我略有風聞。如果他還在,我會找到他的。咱們就此分手,保持連絡。”
“兄弟靜候老弟的佳音,走吧!”
兩人沿碼頭南行,水西門大街在望。
“老弟對蕪湖地面熟不熟?”藍袍人一面走一面問:“這是一處龍蛇混雜的大埠頭,三教九流朋友的獵食場,河口市更是複雜,地頭蛇潛勢力龐大,弄得不好,會在陰溝裡翻船,要不要兄弟召集一些朋友協助?”
“咦!”符可為一怔:“潘兄,如果你有朋友可用,何必十萬火急地派人把兄弟從池州催來相助?”
“兄弟的朋友只配作眼線跑腿傳訊。”藍袍人潘兄苦笑:“對付弔客這種神出鬼役,業藝深不可測的劊子手,我那些朋友不堪一擊,沒有人敢與那兇魔照面,派不上用場。”
“你知道兄弟辦事一向獨來獨往。”符可為誠懇地說:“為免誤會,潘兄,你的人必須離開我遠一點,不然將有嚴重後果。你知道,我這人在生死關頭是六親不認的。”
“好,我會小心的。”潘兄沉靜地說:“其實,朋友們如果知道要對付的人是弔客,恐怕沒有幾個人敢冒險挺身相助,不聞風遠避已經是不錯了。”
“這也是實情。”符可為點頭:“宇內四大凶梟,弔客名列第三,天生冷血,兇殘陰狠,武林一流高手也聞名喪膽,敢找他的人屈指可數。潘兄,不是兄弟長他人志氣,萬一與兇魔照面,你還是及早趨避比較安全些,而且千萬不要讓他查出你找我來對付他的實情,不然將有橫災飛禍。人漸多,咱們該分手了,再見。”
南門外,就是著名的河口市,也稱河南市。從河口與大江合流處的富民橋頭,沿河直伸展至金馬門附近,長有十里地,所以也叫河南市十里長街,真正名副其實的牛鬼蛇神獵食場,各種行業的根據地,米油布的集散場,南京民生必需品的供應站。
東面的通濟橋,是通寧國府的大道,這一帶的客店,旅客幾乎全是貨主和小商賈。西面富民橋附近客店的旅客,大都是大江上下的行商,品流比較複雜。至於水西門碼頭,旅客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所以這三處地方,進出的人,無形中分出品流與地位,有經驗的人不難分辨出他們的地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