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說:“你……你是……”
豔芳眼神一動,似乎對他還能掙扎著坐起頗感意外,更被他還能說話所驚。
匕首無聲地出鞘,冷電四射,鋒利無比。
“你是……是那神出鬼……鬼沒的女……女王蜂……”
豔芳蓮步輕移,一步步走近,步伐極為緩慢,眼中有極度警戒的光芒。
符可為身形一晃,幾乎栽倒,但終於以手支地撐住了,顫抖看一寸寸向後挪動沉重的身軀,以臀挪動雙腳吃力地後撐,每一撐動,臉上痛苦的線條即加深一層。
身後不遠處便是堂門,外面是黑沉沉的天井。
豔芳接近的速度,比他挪動的速度快。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身軀的顫抖愈來愈激烈。
電虹飛射而至,人影冉冉壓到,豔芳已迫不及待用匕首進擊了。
勁風壓體,香氣襲人,森森刃氣直指胸口,快逾電光石火。
他坐在地上,豔芳的匕首指向他的胸口,身形必定前傾,而且必須貼至切近。
一聲低叱,他在鋒刃及體的前一剎那,向後躺倒,雙足行迅雷的一擊,劇痛令他失去應發的力道,但攻勢依然猛烈。
“哎……”
豔芳驚呼,右足捱了一腳,斜撞出丈外,砰一聲大震,撞得牆壁窗戶撼動不已,人亦摔倒在壁根下。
他仰起上身,但堂中一暗,一對銀燭已被豔芳擊倒,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顯然,豔芳知道他的修羅飛刀可怕,很可能有餘勁發射修羅刀,熄燈是最好的防範。
黑暗中,傳出豔芳一聲怪嘯!
前面有了動靜,老漢鬼魅似的衝出天井,手中那枝斑竹簫但比用來演奏的簫要長四寸,兩尺二長簫。
“他在門下。”豔芳急促地叫。
門內下方有物移動,藉天井的星光隱約可見。
“擊中他的胸口,但他竟然挺得住。”豔芳的聲音響起,但換了方位:“他踢中我的右腳,短期間無法活動自如,快斃了他!”
老漢舉簫就唇,一道冷芒從簫中射出,奇準地擊中丈外在門內下方移動的物體,有異聲發出。
“不是人。”老漢訝然叫:“他真在裡面嗎?”
“應該在。”
“你真擊中他了?”
“三枚全中胸口。”
“你沒補他一刀?”
“晚了一剎那……”
“糟!快出來。”
“按理他支援不了的……”
“快走!”老漢惶然叫。
整座住宅暗沉沉,聲息全無。
符可為隱身在後門的草叢中,身後是兩丈高的城牆,人隱伏在草中,真不容易發現。
他是從後門走的,劇痛擊不倒他。
他不能走,那老漢的話靠不住,對方既然設下天衣無縫的妙計殺他,決不會不見死屍便匆匆撤離。
他心中明白,對方在附近最少也埋伏了五個人,等他衝出去送死,或者等他斷氣再來找屍體。
“我真該死!”他心中暗暗咒罵自己:“那麼多可疑的徵候,我卻昏了頭一一忽略了。老天爺!是誰安排下這無懈可擊的毒計來暗算我?我與女王蜂無冤無仇,她沒有暗算我的理由,為什麼?為什麼?”
他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善用針殺人的女人,天下間見過女王蜂真面目的人還沒聽說過,雙方從未朝過面,怨從何結起?女王蜂其人姓甚名誰?是美是醜,誰都不知道。
蜂尾針,那真是江湖朋友心驚膽跳的歹毒玩意,在大庭廣眾間使用暗殺,這可說神不知鬼不覺,得心應手,百發百中。
蜂尾針太過鋒利,勁道驚人,不中則已,中則必定投入體內直貫五勝六腑,不將肌肉剖開,決難將針取出,片刻間,內腑必將充血而死;因為針雖細,卻刻有環紋刻齒,能進不能退,隨身軀的痛苦顫抖而逐漸深入,所經之處血管一一破裂。更由於針細小,創口不易被發覺,所以死了的人連死因也無法查出。
江湖朋友提起蜂尾針,這是談虎色變,畏如蛇蠍,不論是黑白道朋友,無不恨之切骨。
這幾年來,莫名其妙死在這種針下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四十之多,全是些江湖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明不白地被殺,死後才發現體內的致命怪針。至於未發現的受害者,到底有多少?實難統計。
他被這惡毒的女人打了三針,針入體他便知道所中暗器的特性了。
他緩緩地小心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