慟哭不止,斷斷續續地羅列起來:“有,我家虎子喜歡她,早就揚言非她不娶,虎子被她迷了心竅,每日早晚都要去她的客棧吃飯花錢,她也喜歡跟我家虎子坐在一桌,喝酒調笑,這事街坊們都知道,大人找人一問便知。”
“這狐狸精只想虎子給她送錢,對虎子並無真心,近日虎子終於聽我勸說,答應另娶一房媳婦,昨晚虎子沒有回家,肯定是跟她私會去了,想做個了斷,不想她惱羞成怒,斂財不成便殺了虎子,還將虎子的屍身藏在自家騾車中,意圖白日裡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
陸詢道:“你說雷虎昨晚與柳玉珠私會,可有證據?”
雷老太太又急又怒:“人都死在她的客棧了,不是跟她在一起,還能有誰?”
至此時,仵作已經驗完屍身,起身對陸詢道:“大人,雷捕頭死於砒..霜之毒,死前被人灌了酒,身上也有與人歡好過的痕跡。”
雷老太太一聽,又跳起來了,指著柳玉珠罵:“你個喪盡天良的狐狸精!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麼狠得下心!”
陸詢再拍驚堂木。
雷二趕緊按下老孃,哭著求陸詢替他們做主。
陸詢先派捕快去搜紫氣東來客棧,看看是否能搜出砒..霜,然後他離席,神色凜然地走向擺在大堂中間的雷捕頭的屍身。
仵作緊隨其側,先指著雷捕頭的臉、手指,道:“雷捕頭面皮發青,唇紫,雙手雙腳指甲發黑,這些都是中砒..霜之症,他身上、口中酒氣殘留,足見昨夜飲酒過量,後被人灌入砒..霜。大人再看,這些都是女子留下的抓痕、咬痕。”
仵作撥開雷捕頭的衣衫,陸詢俯身,果然在雷捕頭的脖頸、胸腹發現了痕跡。
他的審問物件,終於變成了柳玉珠:“你可有話說?”
柳玉珠似不敢面對他,始終低著頭,如今他已經來到她身前,她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他的青色官袍與官靴。
定了定神,柳玉珠如實道來:“稟大人,民女與雷捕頭確實有交,但絕非男女私情,民女回鄉不久,開了一家客棧,常有地痞無賴上門騷擾,幸得雷捕頭仗義相助,杜絕了很多麻煩,所以民女感激雷捕頭,但凡雷捕頭登門,民女都會親自作陪,聽他說些衙門案子,甚覺有趣。”
陸詢:“你對他無情,那你可知,他有心娶你?”
柳玉珠:“知道,雷捕頭曾當面向我提親,被我直言拒絕,尋常男女或許就不會再來往了,然雷捕頭豁達爽朗,民女願意與他為友,故而一直保持著來往。”
“屁的來往,你就是圖虎子的錢!”雷老太太再次跳腳。
柳玉珠:“除了酒飯錢,我沒有多收過雷捕頭一分,大人可檢視客棧的賬簿,小店才開張不足一年,每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
雷老太太:“他偷偷給你,你怎麼可能記賬!”
柳玉珠:“雷捕頭身為捕快,每月俸祿必然有個定數,他是孝順之人,發了俸祿交了家裡多少,老太太總該心裡有數,試問雷捕頭孝敬您後還能剩下多少?”
雷老太太突然被問住了,她雖然天天數落兒子去客棧花錢,但兒子手裡真沒有幾個錢。
“就算你不圖他的錢,你圖他的人!他要娶別人了,你受不了,便下毒害他!”
柳玉珠苦笑:“我若圖他的人,早可以嫁他了,何必多此一舉。”
雷老太太:“因為你是狐狸精!你根本安不下心嫁人過安穩日子,你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