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皇朝九十八年八月二十日傍晚
虎口關前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雙方皆折損不少戰士,單以人數來說,禽獸至尊陣亡者一千四百三十六人,而北皇朝則是陣亡三千零七十八人,足足多出了對方一倍,其中有將近八成的戰士,都是喪命在禽獸旗那連自己同伴也一併射殺的殘酷手段之下。
雖然死傷遠超過對方,但皇朝的將士們士氣仍舊高昂,全拜烈風致連續斬殺兩名敵方大將所賜,烈風致因而一夕成名,不管走到那個地方所有的人皆是在談論烈風致如何一劍斬殺赤發犬麥迪,又如何在箭矢漫空密佈的情形下,以金星擊斃金毛犬戈靈。
不知是烈風致一連擊殺兩名十地御犬的關係,還是禽獸一方又擔心落入了胡祖豪旨在消耗彼此兵力的戰術裡,一連好幾天皆是閉關不迎戰,對於皇朝將士的挑釁只用箭矢檑石應對,雙方陷入僵持的局面。
但是每天清晨開始,胡祖豪還是帶領著數萬戰士在虎口關前操練手下,接著在關前列陣立下戰書挑戰。
不過烈風致注意到一件事情,每次所帶出來的戰士,所打的旗號及部隊番號雖然都不相同,可是幾乎裡頭的成員都沒有改變,裡頭不少將領和士兵他都認得。而且每天晚上,總是有部隊掩旗熄鼓趁著夜色離開軍營,一連幾天下來,十萬大軍留下來的可能只剩下五到六萬人左右。
不知道大皇子衛靖安在玩什麼把戲,本想找駱雨田問問,可是自從那天他被秋虞英拖去見衛靖安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就連衛靖安本身及三名將軍也都不見蹤影。
四名將軍只有胡祖豪一人留下,可是也無法從他嘴裡打聽出什麼訊息,總是以元帥自有主張一詞塘塞。
又過了十天,今天已經是九月初八了,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夜裡行兵的行動,烈風致大略估算了一下,整座營寨大概只剩下三萬多人。不過由外表上看來仍是維持著十萬大軍的模樣,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這三萬多人雖然打著各式旗幟,分屬四名將軍旗下,但仔細一看都是胡祖豪麾下的將士。
這分明就是請君入甕之計,看來這就是衛靖安用來對付禽獸至尊的計策了,目標應該是禽獸至尊那六、七萬名在曠野上神出鬼沒、飄忽無蹤的盜匪。
日落西山,今天的夕陽份外的豔紅,像是塗抹上一層鮮血似的,遠方的天際緩緩飄來一大片烏雲。
“看來今天會很有趣。”烈風致眺望天際的雲彩若有所思,接著再看向緊閉不出的虎口關,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可以感覺到裡頭的開始聚集了大批的人員,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而且有一股凌厲的視線射向自己,雖找不出此人確切位置但可以肯定他認得自己,是白紋犬詹民?還是黑奴犬古期?或者是長毛犬秦獵?
烈風致揮了揮手向這位不明人士打招呼,隨後便感覺射向自己的視線消失,或許是知難而退吧。
站在身後的陳路及晁虎二人看著烈風致一語不發,突然舉手揮舞覺得奇怪,前者問道:“幫主是否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嗯。”烈風致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道:“禽獸至尊就快有行動了,最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便有所行動。”
“真的!”二人一聽,精神立刻來了,晁虎磨拳擦掌地道:“悶了這麼多天,都快憋出病來了,這下子我可要好好地活動一下筋骨。”
陳路撞了晁虎一記道:“真是耍狠好鬥的莽虎一隻,禽獸平靜了這麼多天,一但行動可會是雷霆萬鈞的一擊,沒有那麼容易應付。”
“嗯,陳路說的沒錯。”烈風致叮嚀道:“你們可要小心點,我們可是人家撤下來釣魚用的魚餌,別人家把魚釣上來了,咱們這些當餌的也被魚給吃了。”接著又道:“不說了,我去找胡將軍告訴他這件事情。”說完便轉頭離去,丟下兩個仍在五里霧中尋不著頭緒的手下。
“幫主,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胡祖豪獨自一人在軍帳中聽著烈風致說出他的猜測,禁不住讚歎道:“沒想到還是瞞不過烈少俠。沒有錯,這是大皇子所設下的圈套,用意便是一網打盡禽獸至尊所有的爪牙。否則就算將秦狩解決,討平了地獄城,他手下的十萬名馬賊仍舊會繼續危害皇朝百姓。目前唯一要在意的便是禽獸至尊的手下何時會展開攻擊,這也是本將軍擔心的地方。”說完後還不忘叮嚀烈風致道:“是了,這件事情請烈少俠暫時不要向其他人宣佈,會影響士氣,也可能會被對方察覺。”
“烈風致定會嚴加保守秘密。”烈風致一拱手,接著又壓低聲音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