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花道:“見過。”
姬冰雁緩緩道:“他就曾經被人當做拉磨的驢子,只不過比驢子還要慘些,驢子還有休息的時間,他卻腳不停步,整整拉了一年。”
胡鐵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怒道:“這是什麼人?為何要如此殘忍!為何如此對待他?”
姬冰雁搖了搖頭,又不開腔了。
胡鐵花只有喝酒,他心裡還是有些不信,“一個人怎能在走路時睡覺呢?”他決心要瞧個明白。
這車子縱然是天下最舒服的一輛,但整天整夜地悶在裡面,胡鐵花也快被悶得發瘋了。
他本來就想找件事做。
於是他就伏在車窗上,瞪大了眼睛,去瞧那石駝,他倒要瞧瞧這人走路時怎麼能睡覺。
石駝那雙灰濛濛的眼睛,也始終是瞪著的,茫然瞪著遠方,就好像能望見一些別人看不到的美景似的。
胡鐵花時時刻刻留意他,過了一天,忽然大笑道:“好個死公雞,原來在騙我。”
姬冰雁皺了皺眉,道:“騙你?”
胡鐵花道:“他連眼睛都沒有閉起來過,怎能睡覺?”
姬冰雁道:“他睡覺是不必閉眼睛的。”
胡鐵花笑道:“這又是為了什麼?”
姬冰雁淡淡道:“只因他本就是個瞎子。”
胡鐵花跳了起來,道:“瞎子?你說這人不但又聾又啞,而且還是個瞎子?”
姬冰雁閉著嘴,他說話是從來不說第二遍的。
胡鐵花道:“難怪他眼睛看來這麼奇怪,但……但瞎子又怎能像他那樣走路?我實在更想不通了。”
姬冰雁道:“他身旁的牲就是他的眼睛。”
胡鐵花道:“他身旁若是沒有牲口了呢?”
姬冰雁道:“那麼他就會設法叫一隻來。”
胡鐵花苦笑道:“你越說越玄了,說得他簡直不像人,簡直也像只野獸。”
姬冰雁道:“有時他根本就是隻野獸,只因他自己本希望自己是隻野獸他認為和野獸在一起,比和人相處容易得多。”
胡鐵花默然許久,道:“那麼他為何要為你做事呢?”
姬冰雁的嘴又閉起來了,胡鐵花已看出他非但不願回答這句話,而且也不願再討論這件事。
誰知過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