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少爺應該將她先收啦。”一個聲音從角落傳來。
兩人毫不驚訝地看向書房的博古架,那兒正有一頭黑貓跳下,慵懶地走過來:“典老頭子,你活了這麼老還對女人不甚瞭解,怎知那女人是罕見的礫中金體質?自古以來,有這般體質的女人都是上好爐鼎,少爺若與她雙|修,神通進境一日千里,更不用說與礫中金體質的女人行|房,本身就享人間極樂……”
典青嶽輕輕咳嗽,黑貓卻顧自說下去:“只可惜,看樣子她已經被撼天神君拔了頭籌,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不少調|教之功……”
“啪”地一聲,皇甫銘手中原本把玩的狼毫筆斷作兩截。他的面色已經由紅轉青,冷冷道:“行了,此事莫要再議,我今晚就要煉化石心,你們都出去罷。”
一人一貓不敢多言,很快退下,屋中只留皇甫銘一個人。他抓起了案上的貔貅玉石鎮紙。
姐姐,姐姐……
喀喇一聲輕響,鎮紙被他握成齏粉,細碎的粉末從指縫間散落下地。他在原地怔立不動。
很久很久之後,當皇甫銘再睜開雙目,眼中已是清明一片,哪還有半點猶豫煩惱?他抓起儲物戒,在書房牆壁上隨手按了幾下,這面牆就滑開了,露出裡頭的暗道。
他直視著眼前的黑暗好一會兒,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大概天下所有的密室都一副德性:只有一處入口,有門無窗。他所進入的這一間也是同樣,只是這裡擺放著櫃架,上面放置許多奇奇怪怪的物事,哪怕寧小閒在這裡,也認不出其中的絕大多數。
皇甫銘一進到這裡,面色就變得極淡漠,似乎這裡與人間隔絕,而他將一切喜怒哀樂都留在了外頭。他盤膝坐了下來,從儲物戒中取出那顆石之心,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放到一邊。
隨後,他仰頭服下一粒丹藥,隨後又從櫃架上取出四、五種粉末,加入清水調和在一起。說來也怪,這幾種藥物原本是五顏六色,但融入了清水之後,最後卻變作了若水銀一般的色澤。並且十分濃稠。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碗中慢慢滾動。
皇甫銘脫去上衣,露出健朗結實的胸膛,隨後將這種水銀狀的液體抹在了心口位置。
這東西一摸上去。他臉上的肌肉都微微跳動,似被千刀所剮,不過緊接著,液體就慢慢“滲”入了他的面板。
約莫過了十幾個呼吸。液體似是盡數被他的身體吸收,肌膚依舊平滑如玉。再也顯不出半點異常,他這才做出一個很驚悚的舉動:
他居然從懷中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視其品相,至少都是地級上品的法器——快速刺入了自己胸口。
這一幕若讓別人看到,必以為他在自盡。不過皇甫銘出力很巧。即使是這樣重創己身,手也平穩得沒有一絲顫抖,約莫刺入了一寸就止步。隨後鋒刃滑開,順勢在胸口上開了個“十”字!
隨後。他很淡定地放下匕首,就著“十”字傷口將胸肌用力拉出一個豁口,露出底下怦然跳動的心臟!
詭異的是,他做完這一切,胸口中都未流出半滴血來,更甚者,傷口處翻開來,肌肉紋理、血液乃至於骨骼,竟都呈現水銀般的色澤。
在他的胸腔中緩慢跳動的,竟是一顆完全透明的、猶如鑽石般晶瑩剔透的心臟,在這昏暗的密室中都閃動著明耀的光芒,甚至血液流入這裡之後,都會變作透明,在輸出送心臟之後,才再次迴歸本色。
若是阿花在此,當會恍然大悟:為何當日進入鏡海王府的秘寶庫,卻找不到他所要的那一顆石之心?原因很簡單,這東西根本不在秘庫之中,而是被安在鏡海王獨子的胸腔之中蓬勃跳動。阿花若能找到才是怪事!
而後,皇甫銘重新取過地上的石心,凝望了一會兒,隨手施放了兩個清潔術,這才將它緩緩扣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胸膛內外,兩顆鑽石之心的大小、重量、形狀,都是一模一樣,甚至皇甫銘手中的石心都開始依照某種頻率跳動起來。越接近他的心臟,這顆石心就跳動得越有規律。
最後,兩顆石心的跳動頻率,竟然完全同步。
也就在這一剎那,他將石心向胸口用力按下!
他握在手中的石心,竟突然變得滾燙,隨後就像被熱刀切入的奶油一樣,慢慢熔化,熔進了他原本的透明心臟裡頭去。
這一瞬間,他胸口處光華大放,那樣熾熱而明亮的光芒,強度猶勝過夏日豔陽的萬丈強光!與此同時,皇甫銘耳邊似能聽到無數人正在幽幽細語,每一個人所述的道理都是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