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士都長了籲一口氣。寧小閒讚道:“你真有本事,這等理由都能臨時瞎掰出來。”
溫二少一本正經道:“哪裡是瞎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喜歡喝‘子母血’的妖怪當真存在。不過它喜歡潮溼之地,多半居住在湖邊,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附近。”
“……”所有人都無語。
當下溫良羽向府衙借了個房間,供二人密談。寧小閒這才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又將三眼鴉的屍體拿了出來:“溫二少見多識廣,可知道巖城內有煉邪法、訓烏鴉的修道之人?”說完緊盯住他。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說起來,溫良羽身上也是謎點滿滿,本身是個半妖,又精通陣法。哪怕不能修煉,可誰知道他有沒有豢養三眼鴉這一類寵物?只是她直覺上認為這件事,不該是溫良羽辦的。
溫良羽用食指在桌上輕輕叩了一會兒,然後才道:“這烏鴉看起來真有些眼熟,奇怪的是我一時想不起來曾在哪裡見過。那黃巾力士捉走孩子另有他用,一時半會兒還害不了他的性命。只是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那陣法是什麼樣兒的?”
她伸手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畫下那個陣法圖案。淬體之效不僅止於**,她的記憶力也大增,看了幾眼便將那陣法牢牢記住了。
溫良羽瞧了瞧便道:“這是小孤山陣!上古時期的大挪移陣失傳已久,偶有人得到傳承卻已經殘缺不全,於是琢磨出了這個小孤山陣,意思就是隻能將人從一座小山上傳到另一座山頭罷了。它的威力比大挪移陣小了數百倍不止,但能力是一樣的,可以將人傳送到五百丈遠之處。巖城多深巷,用這個陣法倒極合適。”哇,長天的預估好精確。
溫二少想起多條巷口都有這陣法:“看來,這人對巖城的地勢很熟悉,否則如何能將陣法佈置得這般精確。”
寧小閒不解道:“我不明白的是,現在正值茶會期間,城內各路修仙人士雲集。這人怎敢在這個時候下手?”
溫良羽冷笑:“就是因為現在城裡修士太多,並且還有一大部分是散修,他才敢出手,打的就是渾水摸魚的主意。寧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巖城與清虛門與巖城早就定過契約,白紙黑字寫著清虛門平時不在城中駐紮暗哨,不插手巖城事務。但相對地,巖城若非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清虛門也絕不會出手相助。”
竟然還有這一層協議在,難怪巖城最近幾年井噴式地發展,原來是清虛門採取了放任自流的策略!她點了點頭。權利與義務原本就是相輔相成,這個在高中政|治課本上都寫得很明白了。既然清虛門願意放棄在巖城內的許多權利,那麼巖城也別想仙門履行所有義務。
聽到這裡,她心中一動。原本以為這溫二少只是被養在深宅裡的貴公子,哪知道他對巖城的秘辛和形勢竟然如此瞭解,看來這人也很不簡單。
兩人相視一眼,心下均瞭然:“這人連巖城與清虛門之間的玄機都知道,看來不會只是個過路作案的傢伙。”溫良羽突然又沒來由地想到:“這人會不會與溫府的貪墨案子有關聯?”
他只覺得心裡隱隱約約抓到一點兒東西,急著回去梳理清楚,於是趕緊告辭。此時接了紙條的哨子已經趕到,將談清荷與琤琤領走。
家裡有了男人,今日又發生這事,談清荷忍不住就將他當成了主心骨,一見到他眼眶兒都紅了,恨不得撲進他懷裡。幸好她還記得這裡是人多口雜的府衙,沒有當場表現出太親熱的模樣。饒是如此,寧小閒也苦笑一聲,心想巖城最俏麗的小寡婦終於名花有主的訊息,最多兩天就會走脫了。
回到家中,寧小閒看出談清荷無心飲食,於是自告奮勇去下廚。幾個人都沒什麼心思吃飯,所以她整治了幾個快手菜,分別是宮保雞丁、手撕包菜,又治了一碗開胃的酸辣湯。山城沒有魷魚須,她便用城裡常見的酸筍剁成細絲代替了。
正做飯時,哨子走進了廚房。今日他趕著回商隊幫忙,卻不想宅子附近竟然發生這種事。聽了寧小閒三言兩語介紹完,他沉吟道:“若要擄走孩童,有更合適的傀儡或鬼物,為何偏偏驅使黃巾力士?這東西沒有神智,否則也不會在你們眼皮底下就公開擄人了。”
“依你之見?”
“恐怕那人既無趁手的靈獸,學的也不是邪門外道。”
寧小閒心中一動,“學正統仙術之人幹這個?”哨子說的倒也是一種可能。這人經驗豐富,往往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別人未曾看到的細節。
哨子道:“凡事皆有可能……嗯?你在做什麼?”
“給琤琤做個飯糰子。”
眼見得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