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直接降臨在她的身上,從沒有人想過她心中是否惶恐,是否能夠承受,也從沒有人想過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就算他們之間的進展是在他有心的營造下,才到這般程度,但他彥九為何不想一想,彥小七對他的依賴從何而來?
若彥小七真的心無畏懼,堅強無比,又如何會給他機會,又如何會因為他的幾次消失而難過的再也不想理會他,只怕再一次受傷!
但即便如此,即便不知何時又要面對突發的意外,她依舊努力的、認真的、積極又樂觀的去對待每一天。
沒有怨天尤人,沒有顧影自憐,在糟糕的處境中,還會盼著能幫彥九分掉一部分的重擔。
這樣的姑娘,為何要用這樣的言語來傷害?!
她彥小七就算那一魂一魄再無法補全,永遠無法向旁人那般給他回應,他羲煜也願就這般永遠護在她身邊。
羲煜的目光銳利,帶著直指人心的鋒芒,讓彥九頓覺自己才是此間最難堪之人,他剛剛居然對著自己的女兒,對著自己多災多難的女兒用了最險惡的心思。
他欣喜於一夜暴富,每日裡都在想著終於可以如何如何,卻從沒想過去問那些東西從何而來,這其中經歷過哪些艱難和兇險。
他果然不是一個好父親!
彥九再坐不住,在彥小七的詫異的目光中踉蹌的起身朝外走去。
“父君他?”彥小七不明彥九為何會突然如此,羲煜剛說了什麼嗎?沒有吧。。
羲煜收回視線,不去理會彥九的背影究竟有多難堪,只轉回身認真的說道:“他只是突然發現我的小七值得所有最好的對待。”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彥小七心頭一熱,之前的彆扭感又湧了出來,抽回手一溜煙跑了回去,還不忘把房門關緊。
要說彥九之前的話她會不在意,那定是騙人的,但若是就此將上神大人推得遠遠的,她也做不到,識海中的碎片似是有意的一點點讓她對羲煜生出好感。
彥小七懊惱的趴在被子上,只覺腦中如漿糊一般,根本理不出答案。
似是知道彥小七需要獨處的時間,羲煜這一晚再沒有進來,天還沒亮,他就同彥九一起踏上雲頭,趕往白熊一族的領地。
“我想了一晚,終於明白你昨天那句話的含義,”雲頭上,彥九望著天邊的朝霞,有些低落:“我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很好,非常好,完全不是那幾個兒子可比,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總覺無論怎樣對她都是應當。
“她體質特殊,總是容易會碰上各種離奇的遭遇,我為了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滿仙界的跑,所以我總覺身為父君,我已經足夠盡心,我有資格去要求她、命令她去長成我期盼中的樣子。
“她做不到,我就會心生失望,就會想要將她丟在七子山上,再不去理會。”
原來為人父母,生遠遠沒有養來的重要,他給予了對方生命,卻沒有給予應盡的責任。
“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所以從沒去體諒過小七的感受,從沒想過她只是一個喜歡撒嬌,有些嬌氣的小姑娘,從沒想過那些時日裡,她是不是很難熬。”
彥九極為自責,為了他自己的私慾,他甚至不讓莘凝去照看幾位子女,就怕他們將她注意力從他身上分走。
他又想到他自己的幼年,那時,他的父君總是喜歡將他們兄妹幾人抱上膝頭,母親就在一旁溫柔的笑著,給他們張羅仙果和點心。
他們兄妹幾人,族喜歡的就是窩在父君的懷裡,笑的沒心沒肺。
那樣的日子他們兄妹幾人似是從沒經歷過。這般想來,他果然不是一個好父親。
羲煜微垂著眼瞼,彥小七的從前他已經再來不及多參與,但他希望她的未來,可以因他而幸福。
這是一種突然從內心中迸發出的責任感,讓他覺得這是這萬萬年中,最值得期盼的事情,迫不及待。
“自責最是無用,與其每次事發後都去後悔自責,還不如在事情尚未發生時,多給她一些關心和耐心。你知道嗎?我們在中部大陸時,哪怕她心中怕的要死,還是不忘將那些東西帶回來拿給你,只盼著能幫你分擔一分。”
兩人間再是無話,雲頭被催動至極處,羲煜餘光掃到自己的祥雲,那雪白的顏色讓他搖頭失笑。
白熊一族這數萬年中在青丘上行事極為霸道,就是這次擺生日宴,都在請帖中寫明看上了對方何物,只等對方能有眼色的拱手送上。
彥九手中的請帖上,就明晃晃的寫著想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