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青丘,神君大人讓您前去陪他一同招待客人。”
天帝那個老傢伙最近很閒?
那兇獸逃出蠻荒,按說他現在應該很忙才對,怎麼還有閒心來這青丘?
彥小七思忖著,讓青青幫她換了衣服,又重新挽了頭髮,這才出門跟在那侍從身後架起祥雲。
“稟神君大人,七公主到。”侍從站在書房門前煞有介事的通報。
安靜的房間中傳出一道清朗的聲音:“小七,進來吧。”
房間中,天帝坐在彥九的身邊,另一旁是端坐的安韶,一頭長髮一絲不苟的挽進金玉發冠之中。
“我說你這傢伙,這些年還真是越來越不好說話,算了,我也不問你,孩子們的事就讓孩子自己解決就是,等一下若是暖暖不反對,你可是不能再多說什麼,知道嗎?”
天帝語重心長,像是同彥九閒聊一般,但目光中的野心和**卻是怎樣都遮掩不去。
彥九垂眸掩去嘲諷,這天帝的手腳越伸越長,先是藉著那白熊一族妄圖對青丘的聖地動手也就罷了,現在又想給他們青丘塞一個女婿進來,以便他指手畫腳嗎?
還是想趁著羲煜那個傢伙被困在鎮天山,先下手為強?
彥九心中各種心思閃過,卻是有些摸不準自家閨女到底是什麼想法,似是一直沒能在她的目光中看到歡喜,那羲煜怎地如此沒用!
彥小七一進門就見到自家父君一手撐在耳側,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她餘光掃過,果然見到清鴻和安韶父子。
“見過父君,見過帝君。”彥小七很規矩的微微曲腿行禮。
彥九很滿意自家閨女的懂事,沒有如從前那般一蹦三跳的進來,他趕緊拍了拍身旁的位子:“來,小七,坐父君身邊來。”
“哎彥九,這可是你不對,我同韶兒來青丘本就是私事,既是私事,就是朋友身份,你我坐一起,他們小輩自是也坐一起,暖暖她坐你身邊,豈不是顯得生分了。”
天帝一聽彥九的話就趕緊出聲阻攔,那深重的法令紋讓笑容都顯得僵硬:“來,暖暖丫頭,坐這邊來。”
天帝很是不顧身份的起身將彥小七硬是拉到了安韶身旁。
彥小七稍稍有些懵,這到底是要唱哪一齣?偏彥九又將頭垂了下去,根本不跟同她對視,讓她尋不到一點頭緒。
“暖暖,百年不見,別來無恙?”百年過去,安韶這位小皇子出落的越發好,未語三分笑,不論他說什麼,竟似都讓人生不出拒絕之心。
“自苦海一別,卻是多年未見。”
雖然苦海那一遭在彥小七看來,這安韶就是去給自己添麻煩的,但人家那份心意她確實不能忽略,所以對著他,她現在卻是很難能板起臉來。
“本想去澈羲宮拜訪,卻是收到你同大人一同出遊的訊息。”
安韶心中頗多疑問,言語間就忍不住多加試探,似是自上古以來,這上神們就頗喜歡窩邊草,他看上這根可是被啃過了?
“大人念我年幼,見聞不足,就想著帶我四處去走走。”
那真實原因在蠻荒時就被彥小七猜出,但那般羞人的原因她死都不會說出來,羲煜那個傢伙果然萬事隨心,一點改進都沒有!
“不知暖暖這百年來都去了何處,可是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安韶眼帶笑意,那一雙眼這般笑起來,竟是同羲煜有三分相似,都是瀲灩的桃花眼。
只羲煜的眼中雖波光粼粼去是異常清亮,不似安韶這般總是籠著無邊的霧氣,完全看不出他內裡的情緒。
“那是自然,大人見多識廣,同他出去,有趣之事自是會遇到很多。”
那漫天的星光中,一朵金色祥雲緩緩飄在半空,身前是徐徐冷風,身後是溫熱的胸膛,眼前是星河迢迢,耳畔時纏綿低語。
他們出行那一日就已是極為“有趣”,但這是她同羲煜的秘密,為何要講給旁人來聽?
安韶眉頭微挑,對彥小七的回答稍有些詫異,二人在苦海時,她還不會說這般漂亮的場面話。
聽著彥小七從容有度的應對,彥九心微微有些疼,這百年裡彥小七定是受了不少的磨難,才會將那跳脫的性子一點點磨平直至現今的圓潤。
在天帝印象中,彥小七一直是一個極為天真的小丫頭,心無城府、毫無心機,做事由著性子,橫衝直撞。
安韶作為他最小的嫡子,聰穎又及擅為人處世,他在他身上抱有不小的期待,在他的期盼中,自是希望所有的兒子能娶到可以帶來助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