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麼溫和,還是對反叛軍,笑完,他讓人把反叛軍的皮肉一點點削下來,隨後,把他們的三魂七魄吊在往生崖,永世不得超生。
竟不知,這個外表瞧著乖巧聽話的盲女,是做了什麼讓尊上起暴虐殺心。
只那盲女還一臉色鬆快,真是不知者不怕死!
千凝剛下天輦,半空中隱隱雷暴,不適合用天輦,看起來,他們要走著跨越這片區域。
而四周是一片烏黑濃稠的淺灘水,似乎有腐蝕性,地面冒著細微的熱氣。
菜菜說:“這個其實不是水,是噬魂氣,一種有意識的魔氣,因為吃過太多魂魄,變得黏黏稠稠,在地上蜿蜒生長著,別碰。”
千凝問:“碰了和黑水有什麼區別?”
菜菜解釋:“之前水牢裡的黑水,碰一下就是痛到骨髓,但實質傷害不大,這玩意碰一下,直接啃噬你的靈魂,你覺得呢?”
千凝:“哦,我覺得沒用,得陸決覺得。”
菜菜:“啥?”
就看,陸決踩上噬魂氣。
倒並非踩,他腳底一直有一股濃郁如實質的魔氣撐著,既保證自己鞋底的乾淨,又不會與噬魂氣這種穢物接觸。
他朝前走了兩步,回過頭,淡漠地看著千凝:“過來。”
他要讓千凝踩噬魂氣。
菜菜:“草!”
真碰到噬魂氣,千凝雖不至於死,但至少得掉半條命!
陸決打的好算盤。
卻看千凝一臉的無知,似乎完全不知道即將面臨的危險,她毫不猶疑,抬起腳,一下踩到黑乎乎的液體上。
“哧”地一聲,她的鞋底被穿透,腳掌一下被噬魂氣纏上。
千凝臉色驀地慘白。
就像一隻手,從把她的五臟六腑從嘴裡往外拉,發自靈魂的噁心感與疼痛感,讓她大腦一陣暈眩,衝上許多複雜的怨念。
那是來自噬魂氣中的恨。
她死死咬著牙關,整個人好似被割裂,眼裡的陸決都重影了。
千凝哆嗦著嘴唇:“十、十三……”
她伸出手,朝空氣中抓了抓,聲音細微:“好疼啊。”
陸決轉回身。
一件物品對人喊疼,不是很好笑的事麼?
他勾了勾唇角,繼續朝前走。
千凝不跟上,她只會被甩在這裡。
隊伍裡的魔修全部在腳上穿上魔器,避開噬魂氣跟上去,長隊之中,只有一個瘦弱的女孩,墜在隊伍的最後。
她鞋子全部被噬魂氣腐蝕完,本來白皙的雙足,也因為沾染噬魂氣,變成烏黑的顏色,透出骨頭的紋理。
這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痛。
太過痛苦,她渾身都在掉汗,汗水落在地上,又被噬魂氣融掉。
而噬魂氣,還在啃噬著她的靈魂,磨平她的意志。
每一步,都是對靈魂的鞭笞與刑罰。
千凝腦海裡,一直叫囂著放棄,和這種情緒鬥爭,讓她咬破舌尖。
她閉了閉眼,輕輕喘息著,菜菜不忍看,嘆了口氣:“陸決曾經被人揹叛過的,他很警惕,定是厭惡極了你,想慢慢折磨你。”
千凝問:“你覺得他現在有多討厭我?”
菜菜掐指一算:“大概跟你幹難吃的飯的心情差不多。”
“哦?”千凝輕聲笑著,“就怕,他討厭我還不夠深。”
菜菜:“我知道你主意比較多,但是這真的太冒險了,如果真的不小心被弄死呢?”
千凝呼呼兩聲:“止步不前,才是忌諱。”
菜菜:“這和你拿刀藏在身上,有什麼關係麼?”
千凝終於不賣關子了,只說:“等一個時機,總會有用到刀的時候。”
要在他心裡,刻上痕跡,讓他真的記住她這個人,那就要大膽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千凝忽的在心裡笑起來,心情還挺不錯的,菜菜驚奇:“所以你在笑什麼?”
千凝:“我樂觀,我堅強,所以我笑。”
菜菜:“亂七八糟的。”
它雖然和千凝打諢,不過也是想到,聊聊天能轉移注意力,或許千凝就沒那麼痛苦,說實話,這是它遇過最敬業的宿主,也不知道支撐她回現代的動力是什麼。
一定很偉大吧。
終於,他們這一行人,涉過噬魂氣的區域,而千凝的雙腳皮肉完□□露,露出粘著一絲血肉的骨頭。